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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嫁妆,再惩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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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宁侯摇摇头道:“她既是你的人,自然是会维护你,说的话也是向着你的,本侯就算是问,又能问得出什么来?”

婉清听得微微一笑道:“父亲所言极是,不过,儿媳这个陪房却跟儿媳不是一条心的,她巴不得相公早死,儿媳被侯府休弃或是打杀了才好呢。”

老太君听了这话,微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一些,目光凌厉地看向张婆子。

靖宁侯得脸色也是一变,神情严肃而阴沉了起来,“她是你顾家嫁过来的陪房,怎么会存着这样的心思?你这个做主子的若不得势,她又能得了什么好处?主子不好,奴才又怎生能安生?”

婉清听得苦笑道:“父亲有所不知,儿媳嫁过来时,陪嫁的铺子和田庄,地契可都是在这奴才手里捏着的。”

婉清此言一出,靖宁侯立即明白了,他瞪着张婆子道:“五少奶奶说的可是真的?”

张婆子此时想赖也赖不过去,她的魂都被上官夜离杀赵婆子的那一下给吓跑了,进了屋后就浑浑咢咢的,此时被靖宁侯一喝,忙老实地回道:“回……回侯爷的话,这是我家大太太的主意,太太说,五少奶奶年纪太轻,又不懂庶务,就让奴才给五少奶奶管着田庄和铺子。”

哪有嫁妆交给一个奴才管着,而不给出嫁之女的,靖宁侯也早就知道婉清在娘家不受待见,却不知,竟是到了这等地步。

“那本侯问你,你为何要陷害五少奶奶?”靖宁侯皱着眉头问道。

这话问得轻飘飘的,没一点气势,张婆子便看出侯爷其实是站在宁华郡主这一边的,眼珠子一转道:“回侯爷,奴才也是被世子也给吓着了,所以才……”

婉清听得笑了,张婆子果然是将反复无常发挥得淋离尽致了,不过,今天,她若不做足功课,又怎么扳得到这只狗奴才。

上官夜离一听张婆子又在反口,上前就是一脚向她踹了去,张婆子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身子痛得倦缩成了一团,靖宁侯摇了摇头道:“离儿,为父正在问她话呢,你若就这样打死了她,不是落人口舌,说你心虚么?你横惯了无所谓,可是你娘子呢?她又要如何面对府里的风言风语?”

老太君听了也道:“离儿,解决问题的法子有很多,不能动不动就又打又杀的,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女人的难处啊。”

上官夜离听得一声冷笑道:“离儿岂是不知娘子的难处,娘子遇到困难时,一直是很睿智地解决着问题,可是,她才十四岁,自进府后,就没过过一天撑眉的日子,成天不是这个阴谋,就是那个陷害,她就算再聪明,也抵挡不住啊,离儿身子弱,也没心思去想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事,离儿只知道,娘子为了离儿,是拿了命去护着的,那离儿怎么也要投桃报李,拿了命去护着她,再有人来陷害他,儿子便一律用拳头说话,打得他们怕了为止。”

靖宁侯听得一窒,婉清打了宁华的事情,他也听说过,而离儿的病,也是她想法子治的,虽说没有治断根,但至少能让离儿发病时间缩短,病痛也减轻很多了,就这一点来说,这个儿媳对离儿还真是真心实意地待着的。

叹了口气,靖宁侯又问婉清:“儿媳,这奴才此时并不承认,你有何话说?”

婉清听了便道:“她今儿如此反复已经是第三次了,儿媳早就知道她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她的话,根本就不足信,不过,儿媳这里有些东西交给您,您一看便会知道,儿媳有没有污陷她。”

说着,婉清便在坠儿耳边吩咐了几句,一会子,方妈妈来了,手里拿着几个帐本过来了,其实还列出了一条清单,婉清将清单递给侯爷看。

靖宁侯匆匆浏览了一遍,脸色越发的阴沉声来,冷喝道:“好可贪心阴狠的狗奴才,不过十几日,便将清儿的嫁妆挖空了一半之数,怪不得,她会背叛和陷害于你,清儿,为父竟不知,你过得如此辛苦。”

婉清听得鼻子一酸道:“谢父侯体恤,儿媳在娘家时,原只是个小小的庶女,嫡母佛口蛇心,对儿媳百般虐待,出嫁之后,又被这恶奴才欺负,此奴才巴不得相公早日去了,又害儿媳在侯府立不住脚,她便好吞了儿媳的嫁妆呢。”

靖宁侯听得大怒,一挥手道:“来人,将这欺主买主的狗奴才拖出去打死。”

张婆子吓屁滋尿流,一时,两个婆子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拖起她就走,她一急,大声嚷道:“侯爷饶命啊,侯爷饶命啊,真的是郡主娘娘使奴才污陷少奶奶的啊,奴才哪里敢违抗郡主的命令,奴才也是没法子了呀,就是那铺子,也是郡主给奴才许了愿的,要不奴才也没那个胆子啊。”

靖宁侯一听,挥手道:“还不快快拖出去,堵了她的嘴,用鞭子活抽死她,让府里所有的人全都去观刑,以后谁敢再对五少奶奶不敬,便是此等下场,”

婉清立即明白,靖宁侯并不想惩治宁华,毕竟宁华是郡主身份,又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这种事情传出去,侯爷自己也没有脸面,宁华以后更是在府里立不住脚,不管如何,宁华还是上官子墨和上官子怡的亲娘。

婉清却不想就此罢休,这个局,她布了好久了,岂能半途而废,怎么也要让宁华受些实质性的痛就好。

张婆子被拖出去手,婉清脸色并无喜色,而是向老太君跪也下来:“老祖宗,孙儿媳自请下堂,求老祖宗成全。”

老太君和靖宁侯同时听得一震,靖宁侯便有些不豫起来,让府里所有的人去观刑,就是给足了婉清面子,让府里人以后再也不敢小觑和欺负婉清,她还要如何?

“清儿,凡事要懂事适可而止。”靖宁侯冷冷地说道。

婉清抬起头,眼睛清澈而坚决:“对不起你侯,儿媳真的觉得过得好累,今儿这事,分明就是母亲卖通了儿媳的奴才,拐走儿媳的嫁妆,又陷害儿媳,母亲如此容不得儿媳,相公又是个急性子,势必会常常为了儿媳而与母亲发生冲突,儿媳真的不愿意相公为了儿媳而背上不忠不孝,不敬继母的名声,相公身子已经如此羸弱了,儿媳真的不舍得他……再多受一丁点的伤害。”

这话说得老太君都红了眼,颤了声道:“清丫头,你何苦来啊,你和离儿明明情深意重,你如此做,又让离儿如何生受?你不是在拿刀戳他的心么?”

婉清也是泪水涟涟:“老祖宗,儿媳也是没法子了,求您成全儿媳吧,儿媳下堂之后,您再给相公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家世背景雄厚的吧,儿媳娘家无人可靠,再难有本事守在相公身边了。”

婉清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宁华郡主之所以会针对她,不就是因为她是上官夜离的老婆么?上官夜离算再娶一个妻子回来,宁华还是会照样对付,后母对继子,从来就是心狼手辣的。

靖宁侯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当然听得出婉清话里的意思,可是……

“清儿,你莫要胡乱猜测,你母亲性子虽是清冷了些,也不至于会如此不厚道,你也说了,那个奴才反复无常,她的话又如何可信?”靖宁侯耐着性子劝道。

“那就请父侯派人去张婆子的屋里搜查吧,儿媳深信,如果没有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以张婆子的奸滑,是不可能轻易为别人办事的。”婉清听了胸有成竹地说道。

老太君听了便道:“让房妈妈带人去查吧,也省得你们双方都有说嘴,我老婆子的人,你们总该信得过的。”

两刻钟后,房妈妈带着人回来,手里拿着一对羊肥脂白玉的手镯,比宁华郡主当日送给婉清的那一对还要名贵。

靖宁侯一见那对镯子,脸色就变了,盯着那镯子半晌也没有说话。

房妈妈便道:“这对镯子便是从那奴才屋里搜出来的,那奴才倒是藏得紧,竟是将此物埋在房间的地底下,若非老奴搜得细致,怕还真是发现不了。”

老太君便对靖宁侯道:“这对镯子你应该认得的吧,这可是华贵妃赏给她的,是与太后同一天赏了她的,她还真是大方,连贵妃娘娘的东西,也敢给一个奴才。”

靖宁侯的脸越发的黑了,他站起身来向老太君身施一礼道:“母亲,是儿子管束无方,求母亲做主,该如何惩罚,全由母亲。”

老太君便道:“她是郡主,有封号在身,便是为娘,也耐她不何,不过,她的心最近也太浮燥了,就让她到小佛堂里住上一个月,等子怡出嫁时,再让她出来理事吧,至于这对镯子,她既然不要了,便交由我来掌管着了。”

靖宁侯听了只得点了点头,他明白,老太君这是要拿这对镯子当把柄,以防宁华去宫里再闹出点什么来。

婉清和上官夜离从寿安堂出来,心情很爽快,总算可以让宁华郡主消停一段时日了。

不过,想起那对羊脂白玉来,她又觉得好笑,仰了头对上官夜离道:“相公,只是让你着人拿件东西出来,你怎么就把贵妃娘娘赏的东西给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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