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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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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婆子听了就道:“夫人何必要激怒侯爷呢,您这性子就是太直了些,这种野女人,多的是法子打发,当着侯爷的面,您真不该直接闹的,反而把侯爷往那女人身边推了……”

宁华听得大哭起来:“我何偿不知道啊,我也想装大方啊,可我一看见那女的那张脸,我就忍不住,侯爷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死了的,什么时候把心思放在我这里过?我就是恨啊……”

“再恨您也要放在心里头,强忍着,总要找到机会报复回去的,唉,奴婢瞧着五少奶奶就是个厉害的,明明这个野女人肖想的是世子爷来着,怎么就……”

宁华听得一掌将桌上的东西便都拂落,“哼,小贱蹄子,看我不想法子收拾了你,敢对我耍阴绊子。”

“夫人,那您今儿还去福王府吗?”菜婆子招了宁华的贴身丫头紫慧来服侍宁华洗脸。

“去,为什么不去?他宠妾灭妻,难道我就非得忍着,看着他又和那个女人甜甜蜜蜜去?还有,那个小贱蹄子不是很有心机么?我倒要看看,她能本事多久。”宁华的眼神越发的变得阴戾可怕了起来。

婉清顶着一张红了半边的脸来到寿安堂,老太太已经得了些消息,再一看靖宁侯亲自带了郁心悠来了,心里便更加明白,不等靖宁侯开口,就道:“侯爷,难得这么些年,你也能再看中一个心仪的,你想什么就去做吧,娘不会为难你的,当初……那件事情……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日子还是太太平平的过着好。”

靖宁侯听了一撩袍子,跪下给老太君磕了个头,郁心悠忙也跟着跪了下去,给老太君磕了三个响头。

老太君目光凌厉地看着郁心悠道:“你到底是个来厉不明的,侯爷能看中你,是你的福份,以后就老实的服侍侯爷吧,晚上就自家人请两桌,太大的仪式可不能给你,侯爷可是有身份的人,真让宁华闹出个宠妾灭妻的流言出来,最先打杀的可就是你。”

郁心悠听得眉头一皱,虽然不甘,但还是应下了,毕竟小妾只要长辈承认了就好,也算是把名分定下来了。

她微侧了侧目,看见靖宁侯钢毅而俊雅的面容,心中一阵窃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功的成为府里的主子了,以后那些个下人们,再也不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了,她也能呼奴喝婢,锦衣玉石的过日子了。

靖宁侯退下后,老太君心疼地招了婉清过去:“又招了鱼池之殃了?以后见着这样的事情,远着些点,她是你婆婆,你又不能打回去,吃亏的总是你呢。”

婉清将头歪进老太君怀里,幽幽的说道:“有老祖宗您疼着我就行了,婆婆那,就算我再怎么讨好,她也是不喜欢清儿的,清儿也没法子了。”

叹了口气又道:“就像我那陪嫁丫头香莲,我原是打算发卖了出去的,谁知她……到如今,婆婆怪是我怂恿了她去勾引六弟的,清儿真是有苦说不出来啊。香莲一直恨我打杀了张婆子,她怎么可能会听我的指使呢?”

老太君听了眉头皱了起来:“那个丫头不是已经打杀了吗?”

婉清听得怔住,从老太君怀里抬起头来:“打杀了吗?她还怀着孩子呢?”

老太君便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巳时正,婉清带了碧草和金菊两个坐上马车打算去福王府,一进府,就见到了婉容,她似乎早就在等着婉清。

婉清见她面容有些憔悴,转头四处看了看,也没瞧见林氏,不由诧异,婉容便似笑非笑道:“三妹妹是在找母亲么?”

婉清不置可否:“二姐姐就要嫁了,怎么还有空出来赴宴呢。”

“你别找了,那天一回去,父亲就把母亲给禁止了足,如今府里的大繁小事都是玉姨娘在管着,不过姨娘现身子也重了,有些力不从心呢,至于我嘛,福王要宴请京成名缓,岂能没有我参加呢?”婉容笑得一脸的得意,抬步往福王府里走。

婉清见她不似以前对自己热情,心知那天自己在林氏面前戳穿了她,让她生了膈应,不过,谁也不是傻子,那自己并没有递贴子进宫,华贵妃为何会知道自己在宫外等?除了她,便只有寿昌伯了,她如今与寿昌伯感情深厚,还未大婚就你浓我浓的,保不齐,婉容就与寿昌伯商量好了的。

你能卖了我,我就不能戳穿你么!

“不知四妹妹如今可好?怎么也没见她过来了呢?”婉清又问。

婉容回过头来道:“她任性一回,就把顾家的家底子给去了一半,你说父亲还会容她那么嚣张跋扈么?三妹妹好手段,可比姐姐我聪明多了,即得了钱财,又还赢得了父亲的心,如今存孝可是父亲的心头肉呢,不过八岁,父亲就要让他下考场,啧啧,保不齐,过几年咱们家就会出个大状元呢。”

婉清听她这话说得酸溜溜的,不由笑道:“二姐姐你也不错啊,不用办事,也把母亲的钱撸了一大把大手里,如今二姐的嫁妆可丰富多了吧。”

婉容不听这个还好,一听脸色更阴沉了,瞪了婉清一眼道:“三妹妹又来寒碜我呢,算了,我懒得计较这么多,咱们两姐妹才好一些,何必为了些小事情又闹,过几天我就要出嫁了,三妹妹可记得回娘家给我送亲。”

这才是识时务嘛,谁也别当谁是傻子,做得堂堂正正的不好么?婉清听了也笑了起来,“看姐姐说的,你出嫁,我自然是要去送亲的,连压箱底的礼物都备好了呢。”

两姐妹这才亲亲热热的挽了手往内院走,一路上,就遇一队队穿着铁甲士兵在府院里巡逻,每个人腰间都掩着一柄长刀,整个府里平白添了一分肃杀之气,婉清不由缩了缩脖子道:“王爷倒底是带兵的。”

婉容听了也道:“可不,看着比宫里的御林军还多呢,听说盘查得也厉害,不是一般的人,进不来的。”

前面福王府带路的仆人听了就转过头来道:“两位夫人有所不知,王爷带兵多年,府里头又没个正经的女主子打理,王爷就干脆用了军中的规矩来管束着王府,府里的下人,可全是跟王爷上过战场的将士呢。”

婉清听了对那个面摊王爷更佩服了,用军队来打理王府,还真亏他想得出来,看来,若是宫里有什么事,就算他远离北僵,也能随时拉出一支队伍出来,不知道寿王和康唐僧见了,会作何感想呢?

不久后,婉清就见到了二太太,她忙上前给二太太行礼,果然没有看到婉烟过来,看二太太脸色不错,便小声问道:“二婶,婉烟没来?”

二太太就伸手戳婉清的脑门:“你个没良心的,得了消息也没说去看看你姐姐,只顾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回头一望,又问:“怎么没见你婆婆来?郡主最近身子可好?”

婉清知道二太太没出嫁时,与宁华是手帕交,关系不错,便笑道:“早上请安时,瞧着母亲她身子好像不太爽利,也不知道来还是不来呢。”

二太太仔细一瞧婉清的左脸,虽然是打了粉遮盖了,但还是有些红痕的,便叹了口气道:“宁华那性子不是太好相与,你能避着就避着些吧。”

婉清没料到二太太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忙看了婉容一眼,婉容正有些漫不经心,好像在寻着什么人,便拉了二太太到另一边道:“谢二婶关心,侄女原就是个命苦的,在侯府虽说婆婆严厉了些,但老太君还是很疼我的,加之相公对我也好,日子倒是不难过。”

二太太听了这才摸了摸婉清的头道:“你这孩子一直就是个知足的,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的事。”

婉清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二婶子,说起来,咱们顾家也是大族,族里的宗妇就该是如您这般大度又能干的人担着,顾氏才能够越发的强盛,不然,像南阳欧阳家那样,可就惨了哦。”

二太太听得高兴,她早就看不惯林氏在她跟前以宗妇的身份拿大了,可一听到南阳欧阳家几个字,脸色不是变了变,一把拖过婉清,小声道:“你以后少在侯府提起南阳欧阳家几个字,小心惹祸。”

婉清一脸诧异的问道:“这是为何,欧阳可是我相公的母姓,那一家真的抄家灭族了么?”

二太太只当她好奇心重,便道:“那可是当年的一大奇案,以前欧阳与上官两家乃是世交,两家的祖先曾经一同经过商,后来太祖爷起事,要推翻前朝,还是这两家出钱出力最多呢。”

原来是有从龙之功的么?可既然是一同经商,一同侍君从龙,为何一家灭族,另一家却鼎盛不衰呢。

“说起来,真是祸从天降,那时的欧阳家,比上官家还在势大,生意也做得更红火,我记得他们家是开矿的,开的是一种称作铝的矿石,听说那种东西要提练很是麻烦,只有欧阳家掌握了提练技术……”

原来是铝矿么?婉清记得铝最先开发提练出来的并不是在中国,提练铝其实是很简单的工艺,只是前人没有想到法子,最初的铝提练出来后,价格比黄金还贵呢,只是到后来改善了之后,铝矿藏又多,才便宜了。

“难道是为了抢夺那提炼技术,所以,才被抄家灭族了么?”婉清又问道。

二太太摇了摇头道:“上一代的欧阳家族的族长只得了一个独生女儿,又不肯纳妾再生,那提炼技术按说就应该传给族中的子侄辈,以前很多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到了后来,当欧阳大小姐嫁出去之后,欧阳家再也不从事铝的生产了,人家才意识到,欧阳族长可能把技术传给了大小姐,当作嫁妆陪出去了。”

“那后来又怎么会抄家灭族呢?”婉清又问。

二太太摇了摇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听说当年用的是谋反的大罪,整个欧阳家族除了嫁到上官府里的大小姐外,一夜之间,全都死了。听说那血都把南阳何给染红了,尸体堆成了山啊。”

婉清听了正要继续问,就见二太太给她使了个眼色,婉清这才看清,是宁华来了。

婉清便没有做声,对二太太使了个眼色,就如二太太说的,能避着就避着吧,当真就当作没看见,往前面的贵夫人群里钻了。

谁知一进贵夫人堆里,就听见在前头走路的一位夫人道:“你们听说了没,皇上又病重了,这一次,好像比上一回来势还要凶呢,福王一归朝,就在皇上跟前伺候,守了整整两天两夜呢。”

婉清听得大惊,皇上看着并不老,也没那样体弱吧,怎么又病倒了?

又听另一个贵妇人道:“听说寿王爷也一直守在乾清宫里呢,唉,皇上迟迟不肯立太子,再这么着下去,非得乱起来了不可。”

“不是说,谁先有子嗣,就立谁的么?如今寿王正妃已经选定,良娣也有了,福王正妃也是定的左相方家的嫡女,侧妃是顾家的嫡女,与寿王可是来了个旗鼓相当呢,只是华贵妃在宫中势大,而华太师又深得皇上信任,福王这些年久居边关,想要与寿王争锋,怕是有些难度呢。”

说来说去,人们都似乎忘了康王爷,其实要说起来,只有他是最有资格承位的,可那家伙整一个游手好闲的无赖,又没有母族可靠,只怕真的被排除在争嫡的斗争之外了。

这几天上官夜离一直就往康王府跑,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婉清叹了一口气,她宁愿康王爷是真的没有野心,这样也省得把上官夜离卷进夺嫡的争斗中去,从来是成王败冠,那家伙又与寿王关系太过密切,若寿王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啊。

宫里的李尚宫替贤妃娘娘招待女眷,到底是宫里出来的,礼数做得很周全,加之福王府的人又是训练有素的将士,连女仆都是以军队的规矩训练过的,整个宴请打理得井井有条。

宴席还没有开始前,众多妇人两个一伙,三个一群都坐在花厅里饮茶八卦,婉清特意离宁华远一些,尽量不与她在一起,给彼此添乱,但就是有好事的人要出来挑事:

“咦,那不是靖宁侯的世子夫人么?她怎么不在侯夫人跟前伺候着,倒自己舒舒服服的在一边享受呢?”

“可不是么?哪有儿媳出门不伺候婆婆的,还真是无礼得很呢。”

“唉,看她年岁还小呢,难得出一趟门,自是想多结交些年轻人,咱们谁不是年轻过来的呢,难道郡主心地宽容,不在意这些,咱们就别掺合了。”

“哪呀,我才还听郡主说,侯爷要纳妾呢,听说那个妾很有些手段,侯爷为了纳那女人,竟然要休了郡主,郡主这会子也是没心情管儿媳妇吧。”

“那不是宠妾灭妻么?我可听说侯爷很敬重郡主的,这么些年都没有纳过小呢,如今怎么会……”

“你们不知道吧,我可是听说呀,是她那个儿媳妇给侯爷送的人呢,才郡主还在那边悄悄跟左相夫人闲谈时透的口风。”

“呀,上回在寿昌伯府听说她那儿媳还打过婆婆呢,后来又说不是真的,那事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还管到婆婆房里去了,也太能了些吧,这样的儿媳谁家受得了啊。”

婉清听得一阵烦闷,可真是树欲静而见不止啊,她想熄事宁人,可人家不干呢,这些人嘴里的话真真假假的,很容易迷惑不知情的人,若不是宁华故意传出来,她们又怎么会知道?

这时,人群里有些骚动了,一时,就见几位年轻的千金簇拥着一个相貌俏丽,穿着华贵的清雅女子走了过来,人群里就有人道:“看,那是柱国公的女儿,听说她贵妃娘娘选定她为寿王正妃呢。”

婉清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些人总算转移了八卦目标了,她忙垂眉低首,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身边不少人向那女子拥去,与那女子问好打招呼,反倒想低调的婉清因为独自坐着发呆而更显得突兀了起来,等婉清回过神来时,就看到很多双眼睛正看着自己,抬眸看去,只见那位寿王准王妃正朝自己走来,她的头皮就开始一阵发麻了,忙抬起头,扬了个可爱又友好的笑脸,对那女子笑了笑。

那女子也对她笑了笑,还当真就走了过来,在婉清身边坐下:“你就是顾家三小姐么?你的大名我可真是听得如雷贯耳了。”

婉清一脸惊愕,“请问小姐是……”

好吧,她有点装,但她也的确不知道柱公国的女儿姓什么呀。

“我叫舒心,是柱国公的嫡长女,你不认识我吗?”那女子果然有些不豫,但声音还是软绵绵的,听着并无骄纵之气。

“哦,原来是舒小姐啊,我叫顾婉清,很高兴认识你。”婉清大大方方的对舒心道。

只是心里郁闷得紧,自己跟寿王八杆子也打不到,要嫁给寿王做侧妃的是顾婉丽好不好,这位舒大小姐为毛对自己的名字如雷贯耳啊?

舒心被婉清独特的自我介绍方式弄得愣了愣,随即笑道:“怪不得他们说你很有趣呢,你果然真的很有趣,可惜,你没有嫁给阿云,要不然,咱们两个还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原来又是慕容凌云那臭小子惹的事,婉清在心里哀叹,她和慕容凌云其实真没绯闻好不好,就算有什么,也是那小子自作多情故意瞎闹出来的,婉清有种淡淡的想哭的感觉。

“舒小姐应该与我表姐谈得来的,我表姐也是温婉可人的一个人,和舒小姐很相似呢。”婉清干笑道。

舒心却是听得一怔道:“你还不知道吗?阿云最近闹得很凶呢,根本就不肯娶赵小姐,前几日还被寿昌伯关在府里,不许出来呢,今儿要不是寿王亲自去接他,他怕还关着呢,我还真没想到,阿云是个死心眼的人。”

“哦,是吗?我和他不是太熟。”婉清漫不经心地说道。

舒心果然就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阿云他可就是……就是因为……”

“舒小姐,我早就嫁人了,我如今是靖宁侯世子夫人,您不会我还云英未嫁,想给我作媒吧。”婉清的脸色终于有些冷了下来,她们可不是在私聊,周围还有一大堆八卦因子旺盛的八婆们张开耳朵在听呢。

舒心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了,便笑了笑道:“我不是听说你和宁华郡主很不对盘吗?宁华还经常打你呢。”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的?经常打是没有的,最多就是一次对一次,算起来婉清打得多一点,婉清稍胜。

一旁的八婆贵妇们似乎很不同意舒心的观点,七嘴八舌就为宁华辩护起来,偏舒心还很认真,较起劲来为婉清说话,举的事例又似是而非,一时,一堆子女眷便成了两个正反两方阵营,一方以舒心为首,为婉清说话,另一方则是以某个贵夫人为首,替宁华鸣冤。

婉清这个当事人被人群挡在争执的中心之外,走又不好走,听又实在是听不下去,而且,她发现舒心说来说去就是丑华靖宁侯府,到后来说溜一句嘴:“顾三小姐完全可以与世子合离再嫁,也省得在靖宁侯府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婉清便抬眸看不远处的宁华,这会子只要宁华过来说一声,这场争议就应该能过去,偏她一副看好戏,置身事外的样子,再这样下去,靖宁侯府的名声,婉清的名声就要毁了,她看出来,舒心是故意的,故意把她与慕容凌云扯在一起,是否存了心要毁她的清誉她不得而知,但结果就会是这样。

婉清仰天想了半响,也找不到可以成功平熄这场争论的最好法子,突然就看到花厅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战鼓,两边挂着的可不就是鼓锤么?

婉清悄悄走了过去,拿起两个鼓锤来,举起手,用力敲了起来,她以前在大学里学过爵士鼓的,不知道用敲爵士敲爵士鼓的法子敲战鼓又是个什么味道呢?

一时,花厅里战鼓擂响,婉清敲得四四拍,边敲几下鼓心又敲几下鼓边,不时又在一旁挂着的铁甲上捶几下,一下,节奏明快的鼓声响彻了整个福王后园子。

所有的女人全都闭了嘴,莫明其妙地看着婉清,婉清敲得性起,虽然这鼓点的声音比不得爵士鼓,但比爵士鼓的声音更加浑厚激越,有种震撼人心的壮烈之美,婉清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期的青葱岁月,那时与暗恋的男子同台演出时的甜蜜和兴奋似又注满了她的心田。

婉清好久没有如此放纵自己了,她浑汗如雨,但小脸红红的,两只清澈的大眼亮晶晶的,像个一只调皮的小精灵一样,等她敲累了,放下鼓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大厅里的女人全都挤到一边去了。

她愕然回头,就看见福王正双手抱胸,目光如电一般的看着她,而他的身边,则是站了好一排的将领,再看另一边,寿王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上官夜离则是臭着一张脸,正目露不善的横扫众男人。

慕容凌云抬脚就往她这边冲:“三妹妹?真是你敲的?”

但人还没走两步就被上官夜离给拎住了衣领子,来不及反抗就被上官夜离给扔了出去,还算他反应快,一个漂亮的翻跃,又稳稳的落回大厅里。

“你可知道,私敲战鼓该受何种军刑?”婉清正想偷偷潜下去,就听福王如大提琴般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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