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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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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五十来下,林之染的脸色已经紫得发黑,霍步群微笑道:“他快要死了,停一停吧!”

林之染整个人被从条凳上扯起来。他人刚坐稳,只觉得胸口有一股东西往喉咙口冲涌上来,跟着嘴里腥味弥漫,禁不住张开了嘴巴,“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霍步群笑道:“林兄,你看的可还痛快?”

一旁的阴影处,林文渊走了出来,他脸上挂着解气的笑容,道:“我忍了这许多年,总算能看到这个小子跪倒在我的脚底下!好,真是太好了!林之染,这水刑的滋味如何?”

林之染咳嗽着,又吐了几大口鲜血。然而他却抬起头,面色冷淡地望着林文渊:“林文渊,你以为我死了你就是镇国侯?可惜在世人眼里,你不过是秦王的狗,他让咬谁就咬谁,他让怎么咬就怎么咬!你只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林文渊的表情猛地变了,他对霍步群使了个眼色,霍步群的脸阴沉下来,道:“林之染,你究竟肯不肯写供状?如若不写,我还要吩咐手下人用刑!老虎凳、鞭刑、板刑、夹棍,一样都不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受得起的!你可要想清楚!”

林之染冷笑一声,缓缓摇头。

“来人,用刑!”霍步群怒声道,“先拨了他的手指甲!”

林文渊突然开口:“且慢,别伤了他的手,他的右手还要留着写供状呢……拔他的左手吧!”

那些人把林之染按住了,强行拉出他的左手,行刑者从怀里掏出一把极小极锋利的小刀,对准他的左手拇指顶端划拉了一下,林之染痛得浑身一颤,几乎整个人僵硬起来,左手拇指一块皮肉已被剜了下来。接着那人钳住了他的指甲,只一拉,便把整个指甲连血带肉拔了出来!

林之染惨叫一声,昏死过去了。

“将他泼醒!”

一遍遍地用刑,然而林之染的个性却非常刚强骄傲,不管他们用什么刑罚他都不曾松口,最后霍步群也不再废话,直接让人拉着他满是鲜血的手按下了手印,然后刚要派人将林之染押回牢中。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通禀道:“秦王世子到!”

林文渊和霍步群脸色齐齐一变,赶紧站了起来,向一路行色匆匆的肖天烨郑重行礼:“世子殿下!”

“不必多礼。”肖天烨挥了挥手,仿佛无意地看了林之染一眼,面无表情道,“父王等不及你们审完,让我来送他上路……”

林文渊的脸上露出惊讶,道:“这种事情由微臣代劳就好了……”

肖天烨冷冷看了他一眼,林文渊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巴。肖天烨看了看几乎昏迷的林之染,让人将他带了下去,林文渊还不放心:“可是……”

肖天烨冷笑一声:“林尚书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林文渊一愣,立刻就不敢出声了,他突然意识到,不管肖天烨有什么目的,他都是秦王世子,将来……还有可能是太子!他低下头,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第二天一早,狱中传来镇国侯林之染畏罪自杀的消息,一时之间京都各大豪门世家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唯恐下一个倒霉的就会轮到自己。

文武百官都上了劝进表,秦王便和众位大臣议定了登基的时间。让中书省起草新帝登基的文告,并让人赶制皇帝的冠袍。很快新君登基用的一应服饰便都赶制齐备,送到了秦王面前。其中不光有给秦王准备的龙袍,还有给肖天烨的太子冠幅,可是这些东西送来以后,肖天烨看都没有看一眼。

秦嬷嬷一面赞扬太子的礼服很华贵,一面提出给肖天烨穿上试试。肖天烨突然一伸手拨开了那顶镶金缀玉的玉冠。秦嬷嬷有些不解地问:“世子,您怎么了?”肖天烨答道:“没什么,我现在不想戴它。”

这时,侍卫走进来道:“启禀世子,您等的人来了。”

秦嬷嬷一愣,却看到宁国庵的惠安师太走了进来,闻言细语道:“那日,多谢世子庇护,我庵中众人才能逃过大劫。”

崔嬷嬷放了心,转身出去了。肖天烨注视着秦嬷嬷的背影,对惠安师太道:“那人已经安顿好了吗?”

惠安师太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丝疑惑:“贫尼不明白,秦王要杀镇国侯,殿下为何要偷梁换柱费尽心思救下他?”

肖天烨春水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淡的笑意:“我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林之染的性命在我眼中也不算什么,可她却将他看得很重要。我便是再愚蠢,也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政局动乱,朝廷变更,欧阳暖都不会太在意,可她却一定不会容忍自己杀了她的至亲!肖天烨顿了顿,继续道:“我做的仅限于此,从这一刻起,林之染的死活全看他自己的能耐,若是他能躲过父王的眼睛,他活,若是躲不过,他死!就这么简单!”

惠安师太深深施了一礼:“是,贫尼一定转告林施主。”

原先的马车被刀剑砍得破破烂烂,欧阳暖他们没有办法,便在街上临时雇了一辆带铁网的蒲笼车,这种车又称趟子车,用来拉货拉人,按一趟来回计价,所以称为趟子车。为了怕路上暴露身分,所有人都换下了华丽的服饰,穿了布衣。林元馨和欧阳暖都是锦衣玉食,向来习惯了最轻柔的布料,一下子换上布衣,她们两人的皮肤都磨破了,却也不吭声,照常忍了下来。时间一长,欧阳暖找到了法子,将她们原先穿的锦缎镶在布衣的最里面,隔开皮肤和粗布的料子,这样一来,也就舒服多了。

林元馨虽然出了京都,却一直在担忧京都里的亲人,每到一个城镇就会四处打听京都里的情形,到了第八天,他们终于到了一个较大的镇子,贺兰图和欧阳爵出来打探消息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发现了张贴出来的皇榜,秦王登基并昭告天下。同时,他们还看到了那张镇国侯谋逆被处死的告示。为了不让欧阳暖和林元馨知道,他们选择隐瞒了这个消息。

可是欧阳暖却从欧阳爵躲躲闪闪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她明明知道,却不敢问,不能问,她怕自己听到不好的消息,更不想林元馨知道,所以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林元馨也不傻,日子一长,她慢慢觉察出了不对劲,她知道,必然是他们对她有所隐瞒。

贺兰图在客栈的房间里休息,门外传来林元馨和欧阳暖的争执声。听得出,林元馨情绪非常激动,无论欧阳暖怎么劝也不听,执意要进来。其实为了京都里的那些亲人的情况,林元馨已经不知问了多少遍,贺兰图一直跟她绕圈子,现在看来,这件事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他思忖片刻,便打开了门。

欧阳暖和林元馨都站在外面,欧阳暖的面容虽然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平静,眼底却有隐隐的急切。

看到贺兰图一脸惊讶,林元馨想要知道老太君他们的情况,心中焦虑,也就顾不上那些礼貌,硬着头皮站在那儿。

“肖夫人有什么事?”贺兰图在外面,一直是称呼林元馨为肖夫人。

“是,我想问你,最近有没有京都的消息……”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有的话,难道我还会瞒着你吗?”贺兰图微笑道,一副以进为退的模样。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元馨连忙解释,“我只是想问问大哥他们的情况!你一定知道什么的是不是,求您不要瞒着我!”

欧阳暖知道今天肯定瞒不过去了,便对贺兰图点了点头,贺兰图叹了口气,道:“镇国侯被判谋逆,已经在狱中自尽了……”

“谋逆?”林元馨顿时愣在那儿,张着嘴,一时闹不清贺兰图话中的意思。

欧阳暖不由自主握紧了手,她心中的震惊绝不亚于林元馨。“自尽……”她重复着这最后两个字,手脚不由得发凉。

贺兰图看着林元馨眼里滚窜泪花,身形摇摇欲坠,似乎一不小心便会晕倒,面色不由得更凝重:“我本想晚几天再跟你们说的,让你们也缓一缓。”说到这儿,他突然抬眼看着欧阳暖,“两位请节哀顺变。”

“不会的。”林元馨的泪珠滚滚而落,原本落后一步的红玉赶紧从旁边搀扶著她。

欧阳爵原本也在屋子里,只是一直不敢出声,见到这种情形默默走到了门边。

“表姐,我向人打听过,说是太子府里头搜出谋反的兵甲,又找到了镇国侯与太子串谋夺位的书信,就这样,表哥被下了狱……”欧阳爵不由得拭着眼窝里的泪水,喃喃低语,“表姐,对不起,我该早些告诉你。”

“不,不不!他不会,也不该这样……”林元馨语无伦次,不敢相信大哥真的就这么走了,从此离开她。她突然激动地跪在地下,仰天哭泣一声:“大哥啊”,止不住地放声痛哭。

欧阳暖心里本来就难受,见林元馨哭得那样伤心,越发觉得对不住她。她没能在最后一刻守在京都,所以才……想到林之染,想到大舅母沈氏和老太君此刻还不知道要有多么的悲痛。欧阳暖心里憋了很久的悲伤突然涌出心窝,情不自禁地跟着林元馨落了眼泪。

贺兰图吃惊地望着欧阳暖,见她低声饮泣,浑身在一片嘶哑的哭泣中颤抖着,他没想她竟然对镇国候府有那么深的感情。与此同时,从欧阳暖的哭声中,贺兰图感到了一阵压抑。

晚上,哭得死去活来的林元馨终于安静下来,她躺在床上,两眼瞪着头顶一动不动。本来就苍白的脸上更显得毫无血色,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像一副石刻的面具。

欧阳暖坐在旁边,像守夜那样的坐在林元馨身旁,望着她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心里说不出地哀痛,想劝劝她,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在离开京都时,她曾经派人送了一个口讯给老太君,请他们尽快离开京都,从那会儿起,她对他们的命运似乎已经有某种预感。因为老太君太过刚强,林之染又过于骄傲,他们未必肯向秦王低头,但是当时,她没想到,会闹到眼前这种结局啊!

过了好一阵子,她看见林元馨闭上眼。毕竟林元馨太累了,在车上颠了一天不说,从早到晚米水没沾过牙,加上为了林之染的事伤心过度,终于昏昏睡去。欧阳暖直到她睡着了,这才悄悄站起来,吹了木箱上的油灯。

走出屋子,贺兰图正站在院子里等她,已经是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欧阳暖静静看着他,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你要回京都?”

贺兰图点点头,目光微动:“现在这种时候,我必须回去看看。”

贺兰图的身份欧阳暖至今都不知道,但她相信对方一定不简单,他既然要说回去,就必然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所以她只是点点头,道:“多谢您这半月来的照料,希望您一路顺风。”

贺兰图一愣,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慢慢道:“我以为你会挽留我。”

他说的没有错,他们很需要他,也希望他不要离开,但是他为她们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她不能再多作要求,所以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贺兰图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孩子压抑着的悲伤,但是他没有揭穿,只是理解地笑了笑:“从这里一直向东走,去平城,那里相对安全些。”

欧阳暖思忖了片刻,点点头,道:“好,多谢您的提醒。”

贺兰图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却突然回过头来看了欧阳暖一眼,加重语气道:“保重。”

“保重。”欧阳暖笑着回答他,心中却是一片茫然,贺兰图就这样走了,他们的前路似乎更加的渺茫。

贺兰图走了以后,欧阳暖他们又继续向平城去,虽然她比谁都想要回到京都,想知道老太君他们是否安好,可她只能压抑下这种情绪,耐心地陪着林元馨继续往东去。

这时,肖天烨单人独骑,已经出了京都,正向东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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