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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途中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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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途中东窗事发

2018-04-14 作者: 秦简

回京途中东窗事发

林元馨微微愕然,看向欧阳暖,漆黑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悲伤:“这一下,不知道多少百姓要受苦了。”

欧阳暖一惊,随即知道,原来林元馨心里什么都明白。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表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不知世事的千金小姐了。皇长孙的釜底抽薪,用的的确很是时候,将会给予秦王最沉重的打击,只是这一击,对百姓们也是一样的,秦王是乱臣贼子,而普通百姓,又有什么过错呢?

林元馨不再追问别的,只是让乳娘将孩子抱到跟前来,她抱了好一会儿,一副爱怜的神色,慢慢地眼神闪烁中却滑过凄迷哀伤,说了一句话:“这个孩子真是可怜啊。”

生在皇家,享受荣华富贵,却也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一群人。欧阳暖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笑道:“表姐,你现在还在月子里,老人说这时候最是要小心的,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林元馨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冷锐的光芒,几乎不像是她原先柔美的模样,“这些日子以来,我以为自己是为了最敬重的夫君在忍耐,可是现在,我亲眼看到了那一场火,这一切足以将我的努力全都推翻,暖儿,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太子妃,皇后都是肖衍的至亲,可他为了皇帝的宝座,宁愿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去,这样的心狠手辣,这样的心机深沉,作为旁观者的欧阳暖尚且觉得不寒而栗,更何况是他枕边人,为他生儿育女的林元馨呢?

欧阳暖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丫头们,淡淡道:“除了红玉,其他人都退下去吧。”

林元馨轻轻摸了摸襁褓里兀自睡得香甜的孩子的小脸,轻声道:“暖儿,你说我是不是嫁给了一个可怕的男人?”

“表姐。”欧阳暖静静地道,“皇长孙之前所做种种,尚不足以撼动秦王利益的根本,皇位事关重大,他并无一定的把握能够将秦王余党连根拔起,与其将来留下后患,不如一次剪除,如果过上几年,秦王准备的更充分,战火一起,只怕百姓受的苦更多。”

“暖儿,这根本不是你的真心话。”林元馨默默一笑,有些落寞,“连你都不肯对我说实话了。”

欧阳暖望着她,不敢说其实自己心里也是胆怯的,论起揣度人心她并不陌生,但说到玩弄政治,她完全比不过肖衍,如果在这种时候让林元馨对皇长孙产生了恨意,对她将来又有什么好处呢?她已经是对方的妻子了,这一点这一生都不能改变。“表姐,你能依赖的不过是皇长孙!只能相信他,相信他选择的时机和决策。”

肖重华再度返回仓州,在仓州等地,皇长孙早已囤积了大量储备,所以在短短两个月内,仓州二十万士兵很快扩展到四十万,太子亲自率领二十万直奔京都,并派人到处散播流言说秦王谋逆,弑杀先帝,谋害亲兄,引起天怒人怨,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因为缺少粮食,三大营的军士接连发动哗变,秦王再三弹压却抵挡不住,最终,中营和左营的将军率先举兵投奔太子,只有京都内的禁军和右营的一万余人在负隅顽抗。

五日后,红玉突然满是喜色地冲进来,“小姐,好消息!”

欧阳暖一怔,手上正在做的针线立刻停了下来:“怎么了?”

红玉笑盈盈地道:“贺老夫人派人出去打探消息,说逆王没了!小姐,咱们很快就能回京啦!”

逆王?“你是说秦王死了?”这怎么可能?欧阳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一眼也同样万分惊讶的林元馨,缓了缓心神,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清楚。”

红玉将大致的消息说了一遍,原来三大营的将军陆续投向皇长孙,燕王和大长公主暗中联络太子旧部,京都局势也开始不稳,秦王几乎成了瓮中之鳖,他当机立断,暂时弃了京都打算率领剩余的人往北方去,谁知中途却被林文渊趁机杀了,并且林文渊还将他的人头和余下的将领一起送去给太子。于是,不过短短的五个月,秦王轰轰烈烈的谋逆便已经落下帷幕,太子重新掌握了京都的政局,随后颁发赦令,对于秦王谋逆期间曾经暂时归附的豪门贵族一概既往不咎,为了安抚人心,甚至从轻发落,让林文渊继续保留兵部尚书的位子。听到这里,欧阳暖不由的冷笑,秦王是什么样的人物,林文渊若非真的得到对方的信任,怎么能钻这么大的空子,忍时能忍,狠时能狠,这样的人,才真叫是个枭雄。不过,他如此反复无常,纵然一时留得性命,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因为上位者永远都不会相信一个两面三刀、背弃旧主的臣子,他的官途,也算到头了。

很快,贺老夫人派了人送来滋补养身体的药,由她身边的心腹刘妈妈亲自送来。

红玉迎上去,微微一笑,道:“夫人这会儿正吃药,我就去回。”刘妈妈忙道:“老夫人说了不许老奴打扰,把药送到就得回去了,今天有劳姑娘了,姑娘忙着,我就先回去了。”

以前老夫人身边的人都是很矜持的,今天居然这样客气,这样尊重,连红玉也不由得微微惊讶。

红玉便原原本本将刘妈妈的话向林元馨说了,林元馨身子弱,说话吃力,只断断续续道:“难为她老人家惦记。”

红玉笑道:“这会儿惦记表小姐的,多了去了,谁让皇长孙惦记着您呢。”

红玉说的没有错,肖衍的确派人送来过一些很贵重的药材给她补身子用,然而林元馨听了这句话,怔怔的惟有两行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红玉一惊,不懂她哪里说的不对,忙道:“表小姐别哭,这会儿断然不能哭,不然再过几十年,会落下迎风流泪毛病的。”

林元馨中气虚弱,喃喃如自语:“他哪里是为了我……”红玉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候欧阳暖从外面进来,看见这一幕赶忙快步走上来,一面替林元馨拭泪,一面温言相劝:“表姐还这样年轻,心要放宽些,这日后长远着呢。”又赶紧对红玉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说些引她伤感的话,赶紧又说些旁的话来说着开解着她。

过了片刻,贺大老爷竟然又派人来了,这一回来人只将东西放到门口便放下来,恭敬地退了出去。送来的是一封信,林元馨手上无力,欧阳暖忙替她接了,打开给她瞧。那笺上洋洋洒洒写了不少话,墨色凝重,衬着那龙飞凤舞的字体,林元馨怔怔地瞧着,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欧阳暖一愣,忙看了一眼那封信,上面却说,再过三日,肖衍就会派人来接林元馨回京。欧阳暖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看林元馨,却又有一丝犹豫,皇长孙心急火燎地要接表姐回京,无非是为了看刚刚出生的儿子,可是表姐刚刚经历过难产,身子骨又弱,现在出发回京,路上要是出什么事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欧阳暖轻柔地道:“表姐,我现在就提笔写信,请皇长孙再宽恕几日,等你的身子好些咱们再上路,好不好?”

林元馨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道:“不,这个时机回去,才是最好的。”

欧阳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她不再劝阻,只是吩咐红玉去向贺家大公子领了些调养的药物。

第三日一早,接她们的马车便到了,让人惊讶的是,这一次来的人,竟然是肖衍身边的亲信李长。

林元馨起了大早,不过淡淡松散了头发随意披着,早起用前两日就预备好的海棠花水梳理了头发,青丝间不经意就染了隐约的海棠花气味。欧阳暖认真帮她梳理着头发,一下又一下。林元馨的发丝柔软如丝缎,叫人心生怜意。忽然,林元馨拉住了她的手,声音微微发颤,“暖儿,我有些害怕。”

欧阳暖的手拂过她松松挽起的发髻,轻声道:“怕什么?”

“我怕留在他的身边,以后的路只怕更险更难走。我前思后想,总是害怕。”

林元馨的手涔涔发凉,冒着一点冷汗。欧阳暖沉住自己的心神,反手握住她的手,定定道:“除了这条路,我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所以,只会让自己一直走下去。更何况,咱们都在一起,怕什么呢?”害怕么?她未尝不害怕。只是如果害怕有用的话,天下的事只消逃避就能解决。人生若能这样简单,也就不是人生了。很多人,很多事,根本是逃避不了的。

如今已是三月,欧阳暖穿上平素穿的浅紫色衣裙,只选了纱质的料子,外层微微有些飘逸,用几乎看不出颜色的银线绣了疏疏的莲花,在阳光下时反射一点轻灵的光泽。她代替林元馨亲自辞别了贺家老夫人和其他人,这才上了马车。从上次发生意外后,那个蒙着面纱的贺家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欧阳暖心中,却觉得此事并不会就这样轻易地了结……

这一次与上次不同,林元馨不再是被秦王追捕的逃犯,而是皇长孙肖衍的侧妃,一旦将来肖衍登基,为他生下长子的林元馨,就算不能登上皇后的宝座也一定是有尊位的妃子,更何况镇国侯在动乱中从始至终立场坚定地站在太子一边,如今深得太子信任,是真正的有功之臣。所以李长一路小心翼翼地伺候,并且特意挑选较为安全平稳的路走,生怕惊扰了马车里的人。

第一次她们都是从小路、偏路走,这一次将会从官道回京,沿途路过严州、昌州、贺州等地。马车走了一天,终于到了严州,李长找到的住处是本城最好的客栈,里面不但有亭台楼阁,还有一个小湖,遍植树木花草,营造出一派江南风景。当然,这样的地方住宿费相当昂贵,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入住这里的人全都非富即贵。李长从怀里拿出一张千两银票,让他们押到柜上,随即便被热情有礼的客栈伙计带到后面的上房。

林元馨先去休息,乳娘给孩子喂完奶,孩子便睡着了,欧阳暖示意乳娘将孩子轻手轻脚地放进摇篮里。小小的孩子睡梦中瘪了瘪嘴,粉嫩的舌尖露出一丁点,可怜又可爱,看得欧阳暖心中一片柔软。多么小的孩子,多么稚嫩的生命,胖胖的,软软的,让人见之欣喜,恨不得护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意分离。前生她嫁入苏家三年都无子,一直没有尝过做母亲的滋味,也并没觉得有多难过,可是如今看着林元馨,她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和欢喜。

红玉在一旁含笑望着欧阳暖被孩子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她的指尖一下下流连在孩子的脸颊上,耳垂后,甚至不停的抚摸着孩子的胎发,那里面的温柔都要溢出来。

“真安静,以后一定会是个性子温和的孩子。”她轻声说。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院子里忽然响起阵阵喧闹,当中夹杂着女子和孩子的哭声,以及叱喝、谩骂、斥责、劝阻,乱成一团。

欧阳暖一怔,将孩子交给红玉,吩咐她好好照顾,随后快步拉开门出去。

本来空无一人的小院此时挤满了人,有不少提着灯笼,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李长正要上去处理,看到欧阳暖出来,便立刻退到了一边,欧阳暖一下子看清楚人群中间的情形。

只见被围在当中的是三个人,其中一个女子穿着绫罗,戴着名贵的首饰,像是大富人家出身,只是低着头痛哭,看不清长得什么模样,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在她身边的男子,依然是记忆中的风度翩翩,面容俊美,只是这张脸,如今带了说不出的愤怒和羞辱,眼睛里带了强烈的恨意,赫然是苏玉楼。

在看清他长相的那个瞬间,欧阳暖再次看了那个年轻的女子一眼,这才发现,原来真的是欧阳可。

人群里,苏玉楼俊目圆睁,怒道:“你说什么?”

那名与他对峙的老者同样是满脸愤怒:“怎么,我来接回我的孙子有什么不对?”

苏玉楼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道:“这里没有你的孙子!你究竟是什么人!跟了我们一路,到底要干什么!”

那老人道:“哼,我是堂堂的国丈,先帝还要尊称我一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认识我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认识你!”他向前踏上一步,声音洪亮响彻了静谧的夜空,他说,“你妻子怀里抱着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孙子,这个孩子姓曹,可不是你们苏家的儿子!”

平地惊雷!

方才众人还怀疑自己幻听,这一次曹刚字正腔圆的宣告几乎是用锤子敲进了人的耳膜,欧阳可承受不住的摇晃了两下。

就在这时候,站在不远处的苏夫人推开人群走到儿子苏玉楼的身边,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曹刚:“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苏家的孙子什么时候变成了你曹家的人,可儿生的儿子可是我们苏家的长孙,不是你仗势欺人就可以诬陷的,若是没有证据,我会亲自告到衙门!”

欧阳可立刻惊醒过来,她尖声叫道:“来人啊,快给我把这个疯子打出去。”

苏家众多的丫鬟妈妈们都面面相觑,半响,才有妈妈跑出去叫跟车的护院。

谁知这时候,苏芸娘却冷笑一声:“刚进门就怀了身孕,我还以为是大哥的,谁知现在孩子的家里人出现了,若是没出现,这孩子是不是要张冠李戴让我家替外人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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