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想着,心里一喜,却也心疼他奔波辛苦:“其实,来回两个时辰的路途……你也不用……”一句话没说完,却被他按在嘴上:“我愿意!我想你……”
如筝愣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嗯。”
如筝略用了些,便撂下筷子,仔细看着自家夫君吃的香甜,待苏有容也吃饱了,丫鬟们来撤了盘子上了茶,苏有容才抚着胃叹了一声:“怎么觉得你来了,小厨房的菜都好吃了。”
如筝笑着给他倒上一杯浓浓的正山小种:“大略是秋雁的功劳。”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对坐着闲聊了几句,就说到了午后的事情,如筝将事情前后同苏有容细细说了,只是略去了如婳的不敬和吴氏的来访,苏有容听着,眉头就拧了起来:
“咱们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我一向也是敬着她的,居然还要这样为难打压,显见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如筝却也听懂了,当下笑到:“我不过是跟你报一声,倒勾了夫君的心思了……”她笑着吃了口茶:“无妨的,这后宅的事情,你就不用费心了,左右我不给你丢脸就是。”
苏有容见她这么说,也知道她定是有自己的办法,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娘子也不是吃素的……好!我等着你大显身手呢,只是别太累了……”
如筝点了点头,又和他说笑几句,苏有容起身活动了一下,往书房走去,如筝也赶紧跟进去,却看他径直进了里间小书房,自给崔氏上了一炷香,才出来笑到:“我要看些公文,你先睡吧。”
如筝心里知道他定是舍不得自己,才将公文拿回府来看,如何舍得先睡,便让人掌了亮亮的灯烛,自端了茶陪着他,直到上更十分,才相携回到卧房,梳洗了躺在床上,如筝轻轻依在苏有容身边,问到:“子渊,你累不累?”
苏有容知道她定是有事,便转过身以手支头:“不累,怎了?”
如筝往被子里缩了缩,笑到:“给我说说家里的事情吧?”
苏有容笑着点点头:“嗯,倒是我疏忽了。”说着便故态复萌,钻进如筝被子里把她搂了:“想听什么?”
如筝笑着往他怀里偎了偎:“大伯父那一房……是怎样的情形啊?”
苏有容“哦”了一声,言到:“大伯父比父亲大五岁,是祖父的良妾老陈氏姨奶奶所出,因为承继了祖父的希望,做了武将,大哥也是,如今父子二人俱是在回雁关镇守着,大伯母一共生过三个孩子,除了大哥和嫁到南边的大姐,其实还有一个二哥的,只是出生不久就夭折了,没有序齿,如今大嫂膝下也只有一女,算不得人丁兴旺……”他说到这里,如筝心里却是一阵奇怪:按说大房这也算是单传了,自家大伯哥却在还没有子嗣的时候就到边关长期戍守,连夫人都不带……她这样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好问苏有容,便略过了,只在心里记下了这一桩,又问到:“那你上次说的阿笈姑姑的事情呢?”
苏有容拍了拍头:“对,阿笈姑姑的事情倒是要好好和你说说……”他笑着捋了她一缕青丝,轻轻嗅着:“你也知道,我娘亲当初是自己寻到京城来的,当时我外公早就知道她性子,为防着她做出什么事情来,便将她贴身的丫鬟都换了,我娘偷偷离家,身边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可说是两眼一抹黑,无奈之下,只得去和一个闺中挚友商议,那是我外公手下一个百户家的小姐,武艺高强见识广博,最关键的是古道热肠,当下决定陪我娘亲上京,此人就是阿笈姑姑……”
如筝轻轻“哦”了一声:“却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曲折的缘由。”
苏有容笑着点点头:“是啊,本来我娘和阿笈姑姑商量好了,等到了京师寻到了父亲,就让国公府派人将阿笈姑姑送回宁武关,却没想到了京师竟是此般境况……”
苏有容凝眉冷笑到:“我父亲将娘亲诳到府里,阿笈姑姑觉得不放心,就一直陪着她,后来出了那么多的事情,阿笈姑姑一直陪在我娘亲身边,若非有她……我娘亲早就悲愤而死,我也不会出生了。”
说完,他回头看看如筝:“所以说,虽然阿笈姑姑如今是在我娘亲身边照顾着,当着凌霜阁的管事,出身也不高,但却实实在在是个官家小姐,绝对不是下人,故而无论她如何客气说不敢当,咱们也一定要……”
他话未说完,如筝却全明白了,当下肃容言到:“子渊,我省得了,阿笈姑姑高义,我也定然会将她当做长辈姑母一般看待,绝对不会做出轻狂之事,若是有人为难她,我也会帮娘亲为她出头的,你放心!”
听了她的话,苏有容爱的不知该这么办才好,只是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嗯,就知道筝儿最贴心了!”
体己话儿说完,外面也正好打过二更,如筝心疼苏有容明日还要早起,早早催着他睡了,苏有容也不胡闹,只是赖在如筝被子里,夫妻二人依偎着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