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容也笑了:“嗯,你在家好好等我回来。”
二人又相互叮嘱了几句,便听到了二更的鼓声,如筝担心苏有容明日要早起,就催着他早睡,将他赶到床里面躺了,又下地熄了灯烛,慢慢走到床边,却不防被他一把拖到了被子里。
如筝轻声惊到:“子渊?”黑暗里,回答她的却是苏有容炽热的唇,少了素日里的温柔轻巧,他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如筝先是略有些惊讶,接着便是浓浓的辛酸……
其实,他也有恨,有怨,有不甘吧……
也会觉得沉郁,甚至会不会也有些许的恐慌?
只是他身为男子,是亲长的希冀,是妻子的天,便要压抑自己,逼迫自己,要沉稳,要豁达,要宠辱不惊……
想到此处,如筝再也不愿多想,在黑暗里擦干了眼泪,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还是扬起了一个妩媚的笑颜,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找到他的唇吻了下去。
如筝这个突然又反常的举动,让苏有容僵了一下,再反应过来,便如烈焰洪涛,一发而不可收。
他轻轻扳过如筝的肩膀,略带凶猛地将她扑在身下,几下便除了自己二人身上的里衣,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却还存着一丝清明,生怕弄疼了她,便又放开她唇,耐心的在她身上游移亲吻。
他此时的体贴,却让如筝心疼地无以复加,便如中了魔一般,一手攀着他的腰,一手伸到了他身下。
感觉到自家爱妻纤纤玉指居然握住了自己的隐处,苏有容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便扶着如筝纤细的腰肢猛一挺身。
熟悉的感觉侵入体内,激起如筝一阵娇喘,同平日里温柔缱绻不同,这样的确是带了一丝痛楚,但这样的痛楚映到心里,却是奇妙的满足,也许此时自己能为他做的就是这样了吧,能让他暂时忘记烦恼,记住这**的一夜,惟愿这极致的缠绵能化成自己对他的护持,佑他此去平安……
苏有容搂着如筝光滑的腰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游泳游的没力气快淹死的人,突然抱住了一块浮木,这样歇一歇,便会好的……会好的,自己可以游回来,从汹涌黑暗的深海游回来!
从没体会过的奇异感觉掠过二人心头,这样酸楚又略带疯狂的亲热反倒让即将离别的夫妻俩更加动情,不多时便双双攀上了巅峰。
步入极境那一刻,苏有容在如筝耳边断断续续地几乎是吼出一句:“你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你信我……”
如筝已是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我信你,信你……”
这样痴狂的一番亲热过后,苏有容小心地把如筝搂了,又仔细给她掖好了被角,叹道:“筝儿,我是个禽兽……你很疼吧?”
他这样直白的一句,反倒把如筝逗笑了,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怎么这样说自己……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皇天后土,漫天神佛都会护佑你的……”她压了压喉咙里的哽咽:“我也会日日为你祝祷的,好好回来……”
本来已经是十分疲累的两人,却谁也不想睡,一阵欢喜一阵难过地说了很久的话儿,直到三更响过,才支持不住先后睡去。
第二日清晨,苏有容轻手轻脚地往床边爬,就差用上轻功了,却依然还是把如筝惊动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家夫君保持着一个可笑的姿势爬在床边定住,忍不住就缩在被子里笑着团了起来。
苏有容恼羞成怒,掀开她被子钻进去,堵了她的嘴,二人闹腾了一通,身上心里都是一松,昨夜那样沉郁的氛围终于散尽。
如筝起床安排了早膳,又操持着自家夫君梳洗了,趁他吃饭的时候最后合计了一下东西,脑子里突然一闪念,心里便是一阵后怕,赶紧开了衣柜从底层拖出一个小包袱,急慌慌打开,正好苏有容吃晚饭进屋换衣服,她便让他除了中衣,将手里的护身小坎子往他身上套。
苏有容低头看看那坎子,也才想起来,忍不住叹道:“果然还是夫人细致!为夫的倒是差点忘了这保命的东西!”说着又把如筝搂在怀里使劲儿亲了一口,才急慌慌套上衣服出门去了。
如筝送他出了二门,人来人往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慢慢转过垂花门,沿着中庭走过去,回头对自己笑着摆摆手,消失在抄手游廊里……
如筝转过头,慢慢走回寒馥轩,连着刮了几日的大风终于停了,今日满院子都是极好的阳光,可照在她身上,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
踩着冷硬的地面,如筝心里一片茫然地进了寒馥轩的堂屋,一眼看到正面条案上摆着的那支腊梅,便再也忍不住,泪珠成串落了下来。
国公府门外,苏有容腾身上马,拉着缰绳看了看自家黑漆的大门,心里一阵感慨:前路艰险,说不怕是假的,但更多的却是不舍吧……
想着依然被蒙在鼓里的卫氏,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是不对,只是叮嘱了如筝小心向自家娘亲说明,到底是怕她伤心,还是自己不敢面对她的眼泪呢……他弄不懂。
想想昨夜那一番疯狂,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本想着好好疼爱安抚自家娇妻一番,却莫名变了禽兽……
也罢,等回来好好补偿吧,对,回来再补偿!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多想无益,他横了横心,轻轻一夹马腹,雪白的苏小绒如闪电一般窜出,向着南大营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