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鲎簰蹙了蹙老眉,奇怪道:“残次品?公主此话何意。”
陈鲎簰已经二十年没有关注龙苏家族了,不过,对于陈荌慈而言,她这几年经常与龙苏家打交道,与龙苏家族培养的丫鬟也有过招的经历,自然能够一眼看出苏香凝是龙苏家培养的一个残次品。
陈荌慈轻笑道:“要做龙苏家的丫鬟,须过苏娇龙摆下的奇门八卦阵,十年来,我还未听说有三七妙龄以下者能够闯过去,你觉的这丫头有二十岁?”
陈鲎簰怔了一下,愕然道:“公主是说龙苏家是在敷衍凤州的苏家?”
陈荌慈点头道:“亏有苏烟客的夫人在世,龙苏家才给苏松麟一点薄面,数年前,苏松麟去龙苏家蹭酒,醉后还直言向苏娇龙要二十七八个丫鬟护他儿子,最后苏娇龙却将一个厨娘家的女娃送于苏松麟,那女娃便是现在苏凤梧旁边的这位,当初,苏松麟因为要丫鬟一事没痛快,他还给龙苏家闹了个大笑话。”
陈鲎簰听陈荌慈如此解释,摇了摇头,好像在惋惜什么,随之问道:“前些年忙着与太子走南闯北,倒是没听说龙苏家还有被闹笑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笑话。”
陈荌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似显绯红,沉吟了片刻,轻笑道:“苏松麟竟骂龙苏家是个老绝户。”
其实,苏松麟是骂苏娇龙又不是个带把儿的,身边留那些丫鬟作甚,还不如给他儿子下崽子。
陈鲎簰愣了一下,老嘴一抿,差点笑出声来,哭笑不得道:“那浑球竟如此骂他侄女,真是一朵奇葩。”
“奇葩?我看是醉鬼才是,也便是苏娇龙孝顺,听了她父亲之言,没对苏松麟痛下杀手。”陈荌慈对陈鲎簰的话不予苟同,然后看着窗外的苏凤梧道:“这苏凤梧想来也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去南陵做赘婿,竟还带着个妾侍,真是荒谬。”
陈鲎簰看了一眼紧紧挽着苏凤梧胳膊的乔婉儿,顿时明白陈荌慈在说什么,沉吟片刻后,道:“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好顾虑了,直接将苏凤梧掳回岛上,按计划行事如何?”陈荌慈沉默了片刻,玩味的看着窗外笑道:“到了外面看我眼色便好,能不叫萧佩喜出手便不叫他出手,毕竟他施毒的手段非同小可,这次回去,我可不想叫哥哥说我又损失了他的兵。”
陈荌慈与陈鲎簰再次来到船板,陈荌慈故作模样,一双美眸扫视众人,大部分俘虏尽显惶恐之意,都不敢将余光瞟向陈荌慈,苏凤梧还算淡定,该怎样怎样,很有做俘虏的觉悟,倒是萧佩喜,目光流窜,不知脑袋里又作何想法。
陈荌慈扫视片刻后,像是漫不经心的突然对众人道:“你们之中,谁是苏凤梧,苏凤梧可以安然离开了。”
鸦雀无声的同时,众人心中似骚似乱,都在下意识想那苏凤梧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被劫匪法外开恩。
苏凤梧倒是没吭声,心思百转,下意识抓紧了乔婉儿的玉手,示意不要先动,苏凤梧觉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陈朝余孽与自己素不相识,为何一语道破自己的姓名,还是等等再说,看看再说。
可是,苏凤梧聪明,却不代表他身边的人脑子灵光,这不,苏香凝摇了摇苏凤梧的胳膊,一幕欣喜道:“少爷,这些劫匪放过咱们了,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苏凤梧怔了一下,余光快速的瞄到陈荌慈眼角的那丝轻眯,暗呼不好,然后,他凝重的看着苏香凝,气急败坏道:“苏香凝,我今天才发觉,你就是一纯****,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阴谋吗!”
苏香凝被骂,倍感委屈,顿时泪如涌泉,她瘪着小嫩嘴无辜的看着苏凤梧,很显然,她到现在都没觉的陈荌慈是故意点苏凤梧名字的。
这个时候,苏凤梧没有丝毫顾及苏香凝的心思,他突然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靴筒里的匕首,可是,萧佩喜却抢先一步,立刻站了起来,挡在苏凤梧身前,抖搂着手中的丝帕,另一只手依旧掐着他那无比风骚的兰花指,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哟哟!怎么随便几只阿猫阿狗的就敢在这儿劫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儿!”
话音落下同时,不待陈荌慈有所反应,萧佩喜拿着丝帕的左手忽然凌厉一挥,一条腹白体青的细蛇立刻被萧佩喜自袖中甩出数十米之外,只听“啪”的一声!
水花四溅,细蛇消失在湖面上。
苏凤梧愕然的看着萧佩喜,这驴草的真恐怖,衣裳里竟然还藏着一条蛇!
短暂的惊讶过后,陈荌慈冷哼道:“早就听闻萧掌事会不少邪门歪道之术,不过,此水域距离南陵一百余里,本宫便不信,那条小细蛇还能赶在你头颅掉下来之前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