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拳落下,茶几骤然断裂,赵栎奴的玉手却是毫发无伤,那团粉拳之内,似乎蕴含着把苏凤梧的脑浆子都打出来的力量。
“去把苏凤梧杀了,立刻去杀!”
茶几断裂的同时,赵栎奴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不禁让落儿三人的小心肝打了个哆嗦。
“是…,是!……”
三个女子虽不知道苏凤梧怎么得罪郡主了,可是在她们伺候赵栎奴以来,还是见她第一次动这么大的怒气,想来那苏凤梧一定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当下也不再疑惑,唯有遵命是从,立刻转身向外走去,这是要去杀苏凤梧啊。
“慢着!”
就在落儿三人刚刚走到门外时,突然听见郡主幽窃般的闷声娇喝声,她们立刻转身,只见郡主的太阳穴处已经有几根青筋凸显,眼角边的肌肉正在不停的发颤。
赵栎奴终究还是选择了理智,阴沉着娇容说道:“查苏凤梧的底细,彻彻底底的查,今晚见机行事,最好把这个王八蛋抓到我面前,我要亲自杀了他!”
落儿三人面面相窥,郡主还是第一次骂人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算苏公子把郡主灌醉了,郡主也不能这么对待苏公子吧,太不人道了。
“是!”
三人应了一声之后,赵栎奴从牙缝里扔出一句话来:“出去,没有我的准许,不许打扰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栎奴又鬼使神差的后悔了,在天字一号房的时候,若是落儿三人也在房内,怕是就算给那个王八蛋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那般放肆,想到此处,赵栎奴都快气的吐血了,心中大骂:苏凤梧,你这不是人的畜生!
对苏凤梧而言,如果真的是落儿她们在场的话,其实也不用给他一千个胆子,只要对他吱一声,他肯定把事办的比昨晚还漂亮。
就在赵栎奴刚刚用理智抚平心中的怒气时,沈家李长琴这边已经炸了锅啦,当然,并非是李长琴因为昨晚遭遇而勃然大怒的炸了锅,而是下面已经炸了锅。
可以想象,少量的红药粉与多量的灰绿药粉参杂在一起能够起到什么样的效果,李长琴被捆在麻袋里整整大半夜啊,且不说清早被沈家家丁发现时已是浑身是屎,就算裤裆里那物件儿也够李长琴受得,花坛里的软土都被/操了一个很深的坑,怕是那物件儿得蹭出火星子来啦。
这还不算,每个人都有常识,一个人闹肚子的时候出过几次恭还受不了呐,然而对于李长琴而言,这一窜,就窜了一夜,开放的菊花红艳艳,其实也不过如此了,都见红啦……
不过,李长琴还不是最惨的,由于红药粉的原因,他现在起码感到浑身充满力量,最惨的是他带来的那个牵马小厮,这个时候,沈玄贵与沈青灿都在李长琴的外面站着呢,虽然两人的脸颊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可是这并不阻止父子二人对屋内李长琴的佩服,同时也惊悚于房间内正在发生的一切,他们听到了那个牵马小厮的惨嚎,非常悲烈的一种声音,他们非常想看到那个牵马小厮如今所遭遇的惨无人道,可是,里面还有李公子啊,这种羞事毕竟是不能外传的。
从前,李长琴在牵马小厮面前总是有一种直不起腰杆来的自卑之感,今日,牵马小厮的惨烈叫声好像是他今生听到过的最美好的天籁,钢铁一般的尊严一次又一次的向牵马小厮的体内冲撞,让他感到的是濒临死亡的崩溃感,一波又一波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虐痛感,对于牵马小厮而言,这是一种地狱式的洗礼,也是一种身在天堂的感受,他以前从未想过,李长琴这个玉面公子还有这般“莽撞”的时候……
对于沈玄贵与沈青灿而言,之所以被苏凤梧打了之后才把李长琴请到家里来,这是有预谋的,沈玄贵之前听李长琴说,他的恩师孙洛书会在今日到达南陵城,而这位孙洛书正是十年前的太子少傅,乃是天子学府的一等学究,门生遍及天下,虽不知在十年前为何退隐为天子学府的大居士,但是据李长琴的轻描淡写,这个大居士还真有再次出山的打算,若是这位一等学究出山了,定会聚集不少地方大官向其靠拢。
天子学府,当然就是北京学府,一般景仰北京学府的人都称其为是天子学府,无疑,沈玄贵就是这么一个人,虽然他没有什么文采,但是在赌场混迹多年,已经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老滑头,他放开他所有的想象,认为孙洛书这次出山,定不是偶然的现象,想想承元帝年事已迈,皇太孙也是该准备登大位的时候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却赐给他一个李长琴,他心想这李长琴是京城詹事府家的公子,再想想孙洛书与他的关系,若是皇太孙登了大位,假以时日,李长琴这厮岂不是也要权霸一方,现在不把这棵参天大树巴结好了,等待何时?!
沈玄贵听着房内的惨叫声怔怔入神,嘴歪眼斜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悲伤或者喜悦的神情,眼珠子了折射出酣睡半醒的隐芒,若是一切真如他想的那般,忍耐一时的委屈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攀上李长琴,何惧逐渐衰败的沈府,苏凤梧,等着瞧吧,老子早晚把你的皮活活扒了,哼哼,还有萧婉君,你这个贱人,就等着在老子的胯下求饶吧!
沈玄贵似乎还没有觉悟到,其实李长琴昨晚的遭遇,是苏凤梧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