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裴紫弟刚刚抬起手,苏凤梧如同追打狗头一般差点把裴紫弟拳打脚踢的打到桌子底下去。
三人的对话让沈夫人等人一愣一愣的,还没有散去的个别官僚也快要跌掉下巴了,怪不得瑛郡主对方才的场面不闻不问,原来她早与苏凤梧认识了啊,而且听到她与苏凤梧的对话,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暧昧么……
裴紫弟的那句见色忘义不仅刺激了赵栎奴,而且还刺激了自认为旁观者清的沈若筠,她虽然面带笑容,却是极为勉强,先有苏凤梧去裴家过夜,后有如今与瑛郡主玩暧昧,这叫她情何以堪啊!
沈若筠暗暗决定,今晚不伺候苏凤梧了。
喜宴进行至此,也差不多是该结束的时候了,随后,沈夫人颇显贵妇风范的发表了几句致词,大概就是感谢四方亲朋好友前来参加小女大婚之类的一些场面话,而后,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在酉时的夕阳渐落下离开了沈府,赵栎奴也没继续与苏凤梧说些“桌子底下”的隐喻之言,和沈夫人等人寒暄几句后,便离开沈府乘着鸾驾向行宫而去。
蓝琦儿与紫鸩二人骑着五花马在赵栎奴的鸾驾左右,眼见赵栎奴正在闭目养神,紫鸩侧头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人群中让她一直注意的两个易容成男面的女子,悄悄对赵栎奴道:“郡主,邱晚妆与陈荌慈什么也没做就离开了沈府,现在正尾随着我们。”
赵栎奴闻言,依旧闭目养神,良久后,缓缓说道:“不用理她们,直接去行宫就好了。”
赵栎奴如何不知道邱晚妆与陈荌慈要做什么,两人跟着赵栎奴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试图找到邱虎眉被囚禁起来的地点,之所以在沈家盯着赵栎奴,若是所猜不错,邱晚妆的势力已经趁着赵栎奴来赴喜宴的这个时间把南陵城翻了个遍,如今继续跟着赵栎奴,怕是结果很简单,邱晚妆的势力根本没有找到邱虎眉,所以邱晚妆只能继续跟着赵栎奴,试图发现一些邱虎眉被囚禁地点的蛛丝马迹。
至于陈荌慈与苏凤梧的恩怨,在邱晚妆的一再提醒下,她不得不先暂缓一下,因为赵栎奴这个呼风唤雨的当朝女枭雌都要向苏凤梧示好,她诏州的势力有什么资格再去挑唆这个神秘的苏凤梧。
换句话说,相对陈荌慈如今这种前所未有的沮丧现状,连赵栎奴都不想轻易得罪的人,她凭什么去杀掉他为族人报仇,说句不好听的,陈鲎簰死后,拥护陈朝党羽的势力已经七零八散,现在是陈荌慈最窘迫的时候,她不得不跟随邱晚妆,因为陈朝党羽在过去的十年中,与邱八贤的“生意来往”最为密切。
复国无望,让华夏朝易主也是好的,总之,不能让华夏朝的上位者好过。
也不能让苏凤梧好过!
仇恨能使一个人心理扭曲,而今身在此山中的陈荌慈就是如此,她终究会经历一番痛苦的挣扎与洗礼,因为她千不该万不该生在皇族,而且还是没落的皇族。
宾客走后,沈府内依旧是一片热闹景象,因为晚上还要招待跟着忙活大婚事宜的下人,还有一些与沈府交好的本地人家,下酒席上,徐贤牧与裴紫弟带头,南陵一些想与沈府攀好的富家公子还有沈府的下人们几乎把苏凤梧捧上了天,一切美好的词汇仿佛都是为苏凤梧而存在的,苏凤梧被赞美的已经快要飘飘然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喝酒喝到亥时,一身大红婚服的苏凤梧已经喝酒喝的近乎于迷离,他滋润的踩着春天的芭蕾向新阁楼风里风骚的行去。
跟在后头的两名丫鬟都看直了,姑爷这是跳的什么舞姿,竟然能让脚尖在地上行走,而且姑爷嘴里哼出来的曲调也叫人仿佛舞在春天里一样……
“姑爷小心!”
就在沈若筠这两名贴身丫鬟冬儿与晴儿要进入这美妙的音律中时,突然听见姑爷的腔调走音,随之见他摇摇晃晃的把身子歪倒在鹅卵石一旁的花卉中,冬儿与晴儿急忙娇呼一声,紧凑了几脚小碎步,忙慌作势把苏凤梧从花卉中扶起。
一同跟在后面的苏香凝见到苏凤梧歪倒在花卉里,依旧虎着一副别人欠她很多钱似的小脸。
乔婉儿从昨天起就离她而去,今日苏凤梧大婚,尽管她一直跟在苏凤梧不远处,可是…,可是也要有人把她放在眼里啊,这不禁让苏香凝的心中生出很强的不存在感。
不仅是她,就连跟在她身边的大黄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漠,耷拉着狗脑袋,好像知道苏凤梧就要是沈若筠的男人了,它郁郁寡欢。
有人欢喜有人愁,苏凤梧要洞房花烛,苏香凝却只想哭,人家都饿一天啦,肿么没一个人理睬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