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于安娘迫不及待的给沈夫人施了一礼,然后告辞宣文珠,略显着急的踏着云步向后堂行去,当她背向众人时,心里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脸色也渐渐不那么潮红了,心里还想着苏凤梧,方才他那般关心自己,定是他心存愧意,好在他还能跟自己说句话,以后也不免见他过于忐忑了。
于安娘走后,苏凤梧原本想是该敬茶了,于慧娘也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一幕柔和的说道:“凤梧,你三姨娘虽然身子不舒服去后堂歇息了,可这新婚第二天的礼数不能废,在堂厅敬完茶后,端着茶盘叫你三姨娘喝一口,这样一来也显得你这做小辈的尊重你三姨娘。”
老子不光要尊重三姨娘,还要尊重你这个二姨娘,妈的,礼数还真多,你这是让老子去喂三姨娘茶呀,还是叫老子去喝三姨娘的奶,苏凤梧心中虽然腹诽,面上却一幕懂礼貌的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话音刚落,沈若筠接过话来,笑着对于慧娘道:“还是二姨娘想的周全。”她也就是在宣文珠面前做做样子,若在平时,她哪里会喊于慧娘个二姨娘,喝口茶不兹她一脸便是算对得起她了。
一旁的苏凤梧听到沈若筠这话,瞟了她一眼,那眼神,恨不得一巴掌把她的胸脯打成皮球那么大,妈的,有你说话的份么,还在这儿充当那个懂事的,你知道老子和于安娘是什么情况啊,你就迫不及待的把老子往外推。
一直不说话的萧佩喜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萧佩喜是干嘛的?没听说身为太监的生物都有察言观色的绝世本领么,于安娘走来堂厅的时候他就觉着她的眼神不对劲,老是往苏凤梧这边瞄,步入堂厅之前也没见她脸色上有什么感染风寒的病象啊,想来老三这小闷货早跟苏凤梧有一腿了,也罢,反正她姐姐也不是什么好鸟,叫苏祸害这小不死的调教一番,指不定还能探出什么叫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于慧娘跟于安娘一开始来沈府的时候什么也不是,后来一跃成为沈府的二夫人与三夫人,萧佩喜这个做大舅爷的怎么着也得为了沈夫人去细细的调查她们一番,这一查不要紧,还就查出了点蛛丝马迹,于安娘充其量也就是个随意叫于慧娘捏的面云儿,于慧娘这货可不一样,多年的观察,生意上的天赋可是非同凡响,一身功夫哪儿来的?生下来就会呀,反正她只要不加害沈夫人,别说她是河豚厂的,她就算是赵栎奴的直系,这又和萧佩喜有根毛的关系呢,这么多年,萧佩喜什么精明人没见过,什么阴谋计策没扫听过,早就见怪不怪了。
随后,丫鬟们将行礼茶也准备好了,在萧佩喜的指点下,苏凤梧与沈若筠按照礼数,立身于堂前,萧佩喜轻咳一声,端手指向宣文珠,对苏凤梧说道:“凤梧,宣先生乃是筠儿的授业恩师,又是自京城远道而来,敬茶,理应先敬宣先生。”
萧佩喜的话音落下,宣文珠忙起身道:“不可不可,生身父母大于天,先敬沈夫人,先敬沈夫人。”
宣文珠都起身了,沈夫人和于慧娘也不能坐着,接着便就互相退让起来,其间根本没有叫苏凤梧与沈若筠有任何说话的份,这导致苏凤梧的心中甚是不爽,妈的,你们推来让去,考虑过老子的心情没有,老子不让你们敬茶就已经很慈悲了,你们居然还提出这么多些过分的要求……
最后宣文珠还是执拗不过萧佩喜与沈夫人,按照常理,的确不该如此,但是就现实而言,敬了沈夫人,接下来就得敬于慧娘,这样一来,就不得不去敬了于安娘在敬宣文珠,按照顺序,宣文珠委实是吃点亏,所以,宣文珠只能承下沈家这份天大的情分,她也就不得不先被第一个敬茶了。
除此之外,也不无其他理由,萧佩喜旧事重提,沈玄庐早年当将军的时候打过败仗,朝廷百官有一半官员上奏皇帝把沈玄庐的职位下了,当然,也有小半的官员力保沈玄庐,恰巧宣文珠也是其中之一,不仅是她,还有柳世白大学士,若不是这二人,恐怕沈玄庐也就不用死球了…,有时候,因果就是如此操蛋,沈玄庐若在那个时候被皇帝卸去了将军甲,那沈玄庐何故于战死海滩,导致最后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活化也不过是活化的头颅。
话又说回来,沈玄庐若是不死,苏凤梧恐怕也没有这么直白的机会去摸于慧娘和于安娘的胸脯,所以,给宣文珠敬茶,苏凤梧是心甘情愿的。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
喝了苏凤梧敬的茶,宣文珠倒也大方,说出了自己心中试图邀请苏凤梧去天子学府的想法,这种机会可不是寻常达官贵人能够攀得上的,要知道,一个人若是天子学府,哪怕是什么都没学会,只要不是傻子,官商两道路,可就任由选择了。
苏凤梧没有答应,也没有推迟,只是说时机未到,宣文珠听了他的意思倒也大方,自袖中拿出一枚麒麟玉佩送于苏凤梧,送这玉佩的意思很简单,什么时候去京城就什么时候去找她,再不然,凭着这块玉佩,就算去大闹天子学府,除了皇上,也没几个人敢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