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苏凤梧的那些僧袍大汉是不会将这个起先骑着狼狗看似呆头呆脑的傻丫头放在眼里的,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们的综合战斗力本是很强的,只是当面对前方有苏凤梧后方有苏香凝的时候,心下彻底慌了神,因为以前从未和这二人交过手,更何况就连苏香凝那丫头的影子都见不到,还怎么和她对持个高下。
总而言之,言儿之中,要怪就怪他们的师傅,教出了这样一帮不懂得变通的傻徒弟,只知道蛮横冲撞,不知道拐弯抹角,然而,徒弟不懂得拐弯抹角,不等于师傅不懂得拐弯抹角,就在苏香凝看准时机想要再向围攻苏凤梧的大汉施出一针时,她脚下这棵树的不远处,出现一个身着青砖色袈裟的老和尚,是头上没毛儿的那种和尚。
老和尚两条恶眉毛直飞发鬓,英武不凡的田字脸上虽已布满沧桑,却难掩他年轻时乃是多么的雄姿豪爽,如今虽不说老眼浑浊,晶亮里却如同一潭死水,古井无波的望着离他只有十余丈的苏香凝,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戏谑,他好像完全不将之前被苏凤梧和她杀死的那五人放在心上,站在这里沉默了良久,终于迈动一双腿脚,向藏着苏香凝的那棵银杏树走去。
步伐实为平常老者走出的节奏,只是没有任何动静,纵然是脚下的银杏树叶,也难以被他惊出多余的沙沙声音,直到走近离那棵银杏树只有两三丈的地方,苏香凝才察觉到气氛有所不对,感觉背后有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粉嫩的小脸突然往后一扭,老和尚毫无悬念的落在她眼中。
与此同时,远处与四位大汉旗鼓相当的苏凤梧也发现老和尚的身影,心中还奇怪,这个老和尚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其实他不知道,老和尚一直都在,只是他的视线没有划过老和尚的身前,纵使划过,看到的也仅仅是一棵不动不摇的银杏树罢了。
因为轻巧灵活度不够的原因,四个大汉的单兵作战能力并不是很强,但是他们个个力道惊人,一拳打在银杏树上能将其水分充足的树茎打出深度两厘米左右的拳印。
不仅如此,他们的近战刺杀能力根本不是一般武功卓越的杀手能够比拟的,何况现在又用默契的合纵连横来制衡苏凤梧,不让他有任何机会逃出他们想方设法排下的移动四角线,犹如一张人为织成的铁网,让苏凤梧怎么张力也折腾不出铁网之外。
至于苏凤梧手中的铁索,这个时候已经成了他厚重麻烦的包袱,想却扔不掉,试图用它将这四人其中一人的臂弯缠住,却因为近战缘故,每次施展铁索的时候都会反被这四人差点捆锁在他们圈制的方框牢笼中,苏凤梧想要攻击他们的下盘,他们却用不要命的打法抛弃自己的下盘,专攻苏凤梧的上身。
面对八个砂锅那么大的拳头,苏凤梧也只能先保住自己的脑袋不让其受到拳头的残害而成为血肉模糊的脑浆子了,一边紧凑而迅速的试图破解这四人布下的肉阵,一边暗暗后悔方才细刃在手的时候为何要将其再次刺向其中一个僧袍大汉,现在倒好,另外三个挤啊挤的把自己挤在他们布下的四角里。
这个时候的苏凤梧,就如同象棋里的光杆将军,而四个僧袍大汉,却是两个侍卫与两个宰相,对苏凤梧倒是没有任何威胁生命的作用,可是他们却把苏凤梧要出去的路给堵死了。
而远处的老和尚与苏香凝,则像是一辆车与一匹马,这匹马正在被这俩生猛的战车追着轧,可是,战车总是轧不到马,而且还叫这匹小母马有机会向光杆将军这边伺机而动,它正在寻找机会向那边靠拢,指不定走哪一步的时候就能一蹄子把一个宰相或者一个侍卫踩死,也好让被围困在里面的光杆将军顷刻化身为叱诧风云的雄性大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