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白受?你个瓜娃子也不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除了箭射哩好一点,你那个能比上苏凤梧那个龟儿子哦。”邱仙仙冷哼道:“还有一件事,照个老理儿,咱们还欠了那龟儿子一条命哩,哑姑勒个小命儿亏哩苏凤梧那瓜娃子手下留情,不然哩话,我们几个,都得死在他手哩。”
站在不远处正在调药的哑姑听到这话,仅仅看了一眼邱仙仙,却也没有反对,也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只是心中对苏凤梧的恨意只增不减,想起在密室中遭遇到的一切不公平,哑姑便有将苏凤梧毒杀八百次的心。
反观邱虎眉,他似乎并不苟同邱仙仙的话,怒道:“哑姑是他放过哩?明明是他个龟儿子垂怜哑姑哩美色,不舍哩杀她。”
邱仙仙又想扇一巴掌这个不争气哩娃儿,抬起的手掌却未落下,心想如果在打伤这个瓜娃子还不是自己医他,气愤道:“你放你祖宗哩拐弯屁,苏凤梧那个龟儿子便是垂怜,只是垂怜你妹子哩美色,哑姑哩美色哪里强过幺妹儿哩美色哟!”
端坐在房内座椅上的邱晚妆听后甚是无语,正在调药的哑姑也是感到一阵郁闷,人家哪里比邱晚妆差,如果那龟儿子真是觊觎美色才选择欺辱自己的话,还算他有点眼光,想到这里,从未被男人亲过摸过的哑姑不自觉的有一点害臊,悄悄的瞟了一眼邱晚妆,似乎略有不服。
听者有心说者无意,邱仙仙嘴下没轻重,并非把这话放在心上,说完之后,她陷入沉思,情不自禁的奇怪道:“话说回来,苏凤梧那瓜娃子为啥子不杀哑姑勒,难道在动什么鬼心眼子。”说着,她回想起在密室与苏凤梧对持时的每一个画面。
邱虎眉听她这般说,板着脸冷冷道:“他能动什么鬼心眼子,奶奶你怎会在这事上犯糊涂,你想想那个龟儿子在密室里都对哑姑做过些什么,居然当着我们的面对哑姑施…,哼,真是个大淫贼,此贼不除,我辈当真是愧对天道,愧对……”
“愧你个仙人板板!”邱虎眉话未说完,邱仙仙似乎恍然大悟,斥骂道:“那绝对是苏凤梧那瓜娃子哩诡计,苏家哩男人没得那么简单,想事想哩密,你也不想想赵栎奴是哪儿哩人,她是什么人,你看她和苏凤梧勾搭哩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有相互利用哩大奸情。
赵栎奴忌惮苏门哩势力,这一次,她精打细算,想借我们邱家哩手把苏凤梧这瓜娃子除掉,而苏凤梧那瓜娃子好像有所察觉,不动声色哩把局势给扭转了一下,这就是他个瓜娃子要明目张胆亲哑姑哩动机,他就是要让赵栎奴看一哈儿,他是因为垂怜哑姑哩美色才放掉她哩,而不是发现赵栎奴在算计他,才故意放走我们哩。”
邱仙仙的一席话让邱虎眉云里雾里,邱晚妆听在耳里却如被醍醐灌顶,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在瞻园儿时莫名其妙出现的那名红衣女子,尤其是她的气息,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闻之不忘的浓艳花香,在这之前,去南陵行宫行刺赵栎奴的当晚,她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想到这里,邱晚妆不难推理到自行刺赵栎奴那天起,自己与哥哥便在赵栎奴的法网之中,甚至,哥哥发出的那道利箭,也是赵栎奴故意让苏凤梧接住的,若是不与赵栎奴交手,竟还不知道她的身手那般厉害,现在看来,以赵栎奴的本事,那天在行宫本可以自己躲过利箭,然而她却将那道利箭当做一个假人情卖给了苏凤梧。
之后的事情,一目了然,不管是自己还是苏凤梧,都被赵栎奴算计了,如今想想,南陵西兵营的三百名精兵为何会仓促赶往瞻园斩杀赵栎奴,一切都是因为京城詹事府的小辈李长琴,然而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自己与奶奶,赵栎奴就是想要乱中取栗,按照她的算计,自己与奶奶把苏凤梧杀了更好,即便是杀不了,她也可以上奏说邱家与李家勾结,想要图谋不轨……
想着想着,邱晚妆渐渐进入赵栎奴精妙细算的大网之中,即便是再不济,她赵栎奴也能在这次算计中把李家砍了,再者便是自己在南陵苦心经营的关系网,就这样一夜之间被她给摧毁了,思来想去,赵栎奴的算计若是成立,不管进退如何,她都是最大的赢家。
邱晚妆推想的这条长线的确不错,牵连甚广,赵栎奴也是收获最大的那个人,遗憾的是,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赵栎奴仅仅是暂时的那个最大赢家而已,最后的赢家是谁,现在还说不定呢。
不管是邱晚妆还是邱仙仙,她们都没想过赵栎奴中了春毒会持续下去直到与苏凤梧成了好事,而这条长线的转折点就在这里,如果没有这个转折点,赵栎奴也许是最大的赢家,可是一旦有了这个转折点,她很有可能这次博弈的成为最大输家。
因为,赵栎奴很有可能会怀了苏凤梧的孩子,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烦躁,而赵栎奴身中春毒的时候,刚不烦躁没几天。
邱仙仙是第一个怀疑这条长线的,想法与邱晚妆差不了多少,甚至比她的想法还要密一些,思虑良久之后,不由感叹道:“赵栎奴呀赵栎奴,难怪你个瓜娃子这样年轻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能猜透你哩心思,你发难哩时候谁又能承受哩住哟,堂堂一个掌管东宫哩李家,你说给灭咯就给灭咯,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哟!还有勒个苏凤梧,勒个神秘兮兮哩龟儿子,哑姑明明把你脖子上哩血珠抢下来咯,勒个龟儿子咋还会昏而清醒哩?”
自言自语的一席话刚落,在邱晚妆旁边的座椅上默默擦剑的陈荌慈说道:“因为苏凤梧这恶贼根本不是人,是仙,被天上的玉帝打落凡尘的仙,这个恶仙是不会身中凡毒的。”
众人奇怪的看向陈荌慈,邱晚妆皱着细眉道:“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