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梧瞥了李牧牛二人一眼:“听他俩胡咧咧呢,老子会打自己亲妹妹的主意么?那他妈不成畜生了么!”
“亲妹妹?”
李牧牛接过话茬儿:“嗯,兴许喝酒烧糊涂了,人家秦慕雨三十几岁的女人,他叫人家妹妹……”
话音刚落,苏凤梧就晃晃荡荡的站了起来,然后推了一下李牧牛的前胸,可惜没推动,还醉话道:“你丫懂个屁啊,她就是老子的亲妹!”
然后指着梁暮秋马长烈说道:“告诉你们一秘密,我他妈真有个妹妹,我可疼她了,可是他妈的怎么就死了呢?!”
说着,他完全不听大脑使唤的摇了摇梁暮秋的胳膊:“怎么就他妈死了呢!我告诉你啊,我那个妹妹,她也是个盲人……那天我去上学,她自己一个人去找安妮了,安妮,嘿嘿,一个母狗,导盲犬,哎呀,那个听话啊,我妹妹唯一的伙伴……”
说着说着,他已经不受控制的流泪了,然后又拿起酒坛子喝了几大口酒,嗓音都变了的继续说道:“秦慕雨不是我妹妹,我他妈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我他妈今天高兴啊,我没本事让我的亲妹子重现光明,可是我今天……是吧,也算是他妈的缘分,你可不知道我那妹妹有多可人儿……哦,对,那天她在医院最后那会儿给我说了些真心话!啊——”
说到这儿,他怪叫了一声,而梁暮秋、李牧牛、马长烈也非常严肃了,他们知道,苏凤梧说的这些,可能是真的,虽然他们听不懂苏凤梧说的一些词汇,如导盲犬,学校,医院什么的,可是眼见苏凤梧这么痛苦,还不顾场合的怪叫了一声,还哭的这么稀里哗啦,他们就知道,苏凤梧这不是开玩笑!
“我妹妹说……哎呦,卧槽!”苏凤梧指着天大骂:“老天,我草拟吗——”
然后又灌了几口烈酒,嗓音都变了:“我妹妹说啊,我妹说她是盲人,我能说什么?
我该怎么安慰她?
我知道我妹妹说这话的意思,先天不能看见也就算了,可是他妈的让我妹妹能看到这个美好的世界十几年,然后就让她一下子看不见了!
她虽然平时不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很孤独,特别孤独,为什么?
我妹妹临死前说了,她说,哥哥,你想想,我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每当我站在大街上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十几亿正常人,他们能够看见,我想走出这个魔障,可是我走不出,我每每和安妮出去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别人与我的不同,这真的不公平,我受够了!
我很坚强,可是安妮死了,我无法走出来,我的周围不是黑暗,而是一片光明,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算上公交车那么小的事情,别人不让我上去,我就很伤心,我想,我要的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哥哥,我好痛苦,我想离开这个世界,我想去一片净土,哥哥,我爱你,你是我这个世上最最最挚爱的人,哥哥,我舍不得你,但是我要解脱了,我不想带着烦恼活着……”
“你们知道我当时说了什么吗!我他妈说,我的亲人,你知不知道,你走了,哥哥是最伤心的那个人,因为不管有多少别人,他们不认识你,不爱你,你没有必要为他们而活,我知道你想要公平,可是你要接受现实……
我他妈还没说完,我妹妹就死了……唉,我妹妹啊,长的漂亮,呵呵,她要不是我亲妹妹,我肯定娶她,当她一辈子的眼睛,唉,我妹妹最喜欢唱的歌是什么你们知道不,张杰的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我给你们唱唱哈……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哦,对,从头唱!
天上飞过是谁的心,海上漂流的是谁的遭遇,受伤的心不想言语,过去未来都像一场梦境,痛苦和美丽留给孤独的自己,未知的旋律又响起……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黑暗之中沉默地探索你的手,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明天的我又要到哪里停泊,多少冷漠我都尝尽……多少回忆藏在我的眼底……遥远的你是否愿意……为我轻轻点起一丝暖意,痛苦和美丽留给孤独的自己,未知的旋律又响起……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我的妹妹啊,哥哥应该怎么才能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