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丛息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自己虽是求贤若渴,但若让自己牺牲色相来笼络人才,那是万万不行的。
“咳咳……”李丛息咳了两声,说道,“子纯兄弟,你方才说什么国家大事?既是有意邀请小王前往府上,小王自是欣喜不已,哪会耽搁什么重要大事呢?”
李丛息也有些许后悔,担心自己在苏子纯的眼里恰如女子秀色可餐,毕竟,他是个断袖,而自己取向正常,若是因此纠缠上身,那可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长孙兰芷见他的脸色与方才全然不同,神色间露着些尴尬,又主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遂猜想到了三分,知道李丛息是碍着自己“断袖”的取向才这样的。
想不到,李丛息还怕这个啊?若是被孙墨生知道了他的朋友不喜欢断袖,岂不是得哭死了去?
长孙兰芷忍着笑,从袖兜里掏出一包药粉:“我本是想差人送去的,既然镇南王在这,那便劳烦王爷将这个交给孙墨生。以温水化药服下,一日三次,一连七日,不可间断。”
尽管损失了一件里衣,可也不是白损失的。她在里衣内侧抹上了药粉,够孙墨生折腾上一阵子了。
李丛息皱眉接下,对于长孙兰芷的话甚是疑惑,想到孙墨生之前说起他计划着要将苏子纯引到青楼时的眉飞色舞,当即问道:“你是不是对墨生做了什么?”
长孙兰芷耸耸肩:“他千辛万苦想要求得我的里衣,那我便只好拱手奉上咯!”
李丛息将药粉捏在手里,神色间闪过一丝迟疑,终是转身朝着孙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才走出几步,他又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眼:“若是墨生有事,我定是不能饶过你的!”
话音未落,李丛息的人影已匆匆离去,留下聒噪的人群,一如之前熙熙壤壤。
长孙兰芷愣在原地,嘴里嘟囔着:“谁让他先来惹我?不过是些痒痒粉,又不是什么害命的毒药……”
孙府。
屋里一片狼藉,下人们进进出出,孙墨生呲牙咧嘴地抓着大夫的手,嘴里喊道:“痒死了啊!怎么回事!你快看啊!我要养死了啊!”
孙墨生只绝得全身痒得紧,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再也顾不得其他,他撩开后背的衣襟,屋内的人皆背过身去。
柳香香撇过头去,不看她躺在床上的儿子,嘴里恨恨一句:“谁让你去招惹苏子纯的!这下好了,反被人捉弄了吧?!”
大夫仔细问诊着,孙墨生嘟起嘴,说道:“娘!你怎么不帮儿子尽帮外人!儿子都这样了,你也不心疼!”说着说着,他甚至委屈地低下了头,如扇的睫毛在脸上落出一片阴影。
柳香香没办法,叹了一口气:“不是娘不疼你,只是你这次太过分了。借着娘的名义将苏子纯邀出来。这邀出来也就算了,你偏偏邀别人去青楼!”
柳香香说到这,吩咐人拿来根玉棍,用玉棍挑起那件被孙墨生扔在地上的白色里衣,说道:“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一天到晚尽想些乱七八糟的!”
孙墨生委屈地看着那件“罪魁祸首”,心里嘟囔着,他不就是想试探试探苏子纯到底是男是女嘛,请苏子纯去青楼,为的就是让人将他的衣服剥光,这是男是女一看便知。
哪想得到那老鸨自作聪明请了个小倌来。里衣是得到了,却是沾了一身痒。
现在,不知苏子纯正躲在哪个角落笑得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