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道:“你以后少到街上乱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成天乱晃是迟早要晃出事来的。”
长孙兰芷看着手里的竹筒,听着他的话,面上大红,回嘴道:“说谁手无缚鸡之力呢?我力气大着呢,要不,来试试?”她作势一把扯开袖子,想要比划,却露出白花花的一截臂膀,似玉藕白脂,甚是打眼。
孙墨生看着她的手,像是触电般似的将目光移开瞥向天空,双手负背:“谁和你比划?”
他昂着头,眼神在别处,手却一把扯下长孙兰芷的袖子,遮住那截露在外面的臂膀。
长孙兰芷耸耸肩,吐了吐舌头:“不愿意比划就算了。”
街上有花童携着一个半破不坏的篮子在街上吆喝,一个不留神撞到了长孙兰芷的身上,回头盈盈一笑:“公子,买朵花吧。”
花童的篮子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有些花开得正好,有些则还是花骨朵,沾着露水,新鲜得很。
孙墨生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将长孙兰芷拉近些,脸上神情严肃,冲着那花童说道:“不买。你到别处去问问。”
那花童便恹恹地跑开了。
长孙兰芷挣开他的手,刚想说些什么,转头便对上孙墨生深邃的眸子,他的眸子盯着她,透着几分不容反抗的威严。
这还是长孙兰芷第一次在孙墨生的脸上看到如此认真的神情,心中感到疑惑,手上便忘了推开他,就连那些刚到嘴边的话也都不记得了。
孙墨生表情严肃地盯着长孙兰芷:“这几天,你尽量不要出门。能躲就躲,躲不过便往我府上来。听到了吗?”
孙墨生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眼神极有威慑力,仿佛她不点头答应,那他便不会转移视线。
长孙兰芷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之后反应过来,抓住他的衣角,侧身倾斜,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指的是刚才那帮歹徒。
孙墨生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认得那为首的,是镇南王府二管家的表弟。李丛息是决计不可能下这种命令的,那么,唯一能使得动那群人的便只剩下一个人了——镇南王妃。
他这一回之所以能认出那个为首的人是谁,完全归功于此前的一次恶作剧。
当时,他刚好遇到镇南王府的二管家,便响了个法子捉弄他。那个二管家也算是一个妙人,先是轻松地破解了他的布置,在他闷闷不乐的时候,反倒是凑到他的耳畔,出了一个馊主意。
听到二管家所出的馊主意后,他自是喜不自胜,便吩咐演给他看。
于是,镇南王府的二管家差人唤来了自己的表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狠狠地戏耍了一番。末了,还把一个名贵的合金绳索捆在了表弟的肘窝处,令他那条胳膊行动不便,僵硬的模样甚是滑稽可笑。
玩闹过后,孙墨生习惯性地要为二管家的表弟拆除那条合金锁链,可那人却不想离了它,孙墨生也就随意打发了几十两银子,自顾自的离去了。
今日见到那个为首的人,他早已经认不出那张脸,可见到他挥舞手臂的古怪模样,便想起了这件事。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镇南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脑海里灵光一现,孙墨生像是想明白什么似的。他没有再跟长孙兰芷多说什么,皱着眉说了句“徒儿自便,为师先去捉弄旁人了”后,便施展开轻功,径直朝着镇南王府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