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丛锦闻言,眯起眼睛看向她,满含隐隐待发的愠怒。再观向周妃,却见她脸色已经苍白,不敢再看向这里似的。不待李丛锦说些什么,长孙兰芷已经拿着绢帕掩鼻轻笑开了。
她从容地站起身来,走向几欲发狂的敬妃,状似奇怪地问道:“咦?敬妃好像知道本宫这里有什么问题似的,还是说连那些符咒藏在哪里,你都已经知晓了?这可真是奇怪极了,本宫的未央殿里会有什么东西,敬妃竟然比本宫都清楚,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绝对可以找到的’?”
长孙兰芷的话点到即止,眼角的余光睨了李丛锦一眼,心知他一向是多疑又阴晴不定的,便故意把疑点抛给他去思量。
见他额头上已然青筋暴起,长孙兰芷也不再含糊其词,目视李丛锦,直接了当地说道:“皇上,此事明显有蹊跷,臣妾好端端地在这里恭候您的搜查,现在明明什么都找不到,敬妃和周妃却还咄咄逼人,为臣妾罗列了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皇上圣明,自然能够猜到个中缘由的。臣妾也希望皇上能给臣妾一个公道。”
李丛锦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早就因为害怕而晕厥在地上的采儿,对敬妃和周妃沉声怒道:“敬妃,周妃,你们二人方才撺掇朕来这里搜查,说是人证物证俱在,现已查明,你们方才所言,乃子虚乌有之事。公然陷害皇后,你们该当何罪!”
“扑通”一声,二人同时跪倒在地,周妃已经害怕地呜咽起来,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知道,此时此刻,不管自己再说什么都是错误的,而且那个符咒还是她亲自托人买来的。敬妃心中虽然不服,但是看到李丛锦面色铁青,支支吾吾地说道:“皇上,臣妾知道错了……”
还没有说完,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批侍卫,是刚才前去搜查的其中一拨。他们走到李丛锦面前,拱手说道:“启禀皇上,证物已经找到,是一些画了林贵妃娘娘生辰八字的符咒。”
说着,他回过头去,指着身后其中一个人端着的托盘那里。只见上面黄符赤字的符咒,隐隐约约有黑色字迹写着出生年月。
李丛锦一抬手,那侍卫已经将托盘拱手呈到他的面前。
在看到上面正是林贵妃的生辰八字时,李丛锦猛一挥手,符咒摔在地上,怒斥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禀皇上,属下不敢欺瞒,这些分别在敬妃娘娘和周妃娘娘的宫里找到的。有些藏在后花园里,有些则是藏在床榻之间。”侍卫有些犹豫,却还是据实以报。
“你血口喷人!”敬妃膛目结舌地抬起头来,指着那侍卫怒不可遏地说道,“本宫提议要皇上搜宫的,也是设身处地为皇上和林贵妃娘娘着想。如果真的是本宫做的话,何必要把这些东西藏在自己宫殿里?你们简直就是妄断徇私!说,是不是长孙兰芷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敬妃!”长孙兰芷看到现在,不由地冷笑出声,走上前来大声喝断了她的话,指着地上的符咒对她说道,“你是把皇上引到本宫的宫里来搜查,所以,你便以为跟你自己的宫殿没有任何关系。本宫如今已经被查证是冤枉的了,你还在这里信口雌黄?想是不敢承认你居心不良吧?”
说到这里,长孙兰芷又看向已经面如白纸的周妃,轻轻地走向她,冷声说道:“周妃,本宫自进宫以来,多次受你们的迫害,都已经忍气吞声,不愿意追究你们。后来本宫因病去了行宫,你们还穷追不舍!那日的行刺,若不是本宫的贴身宫女锦心舍身相救,恐怕本宫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现在罪证确凿,你们还不肯俯首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