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的脚链那么粗重,就算你提着它,尽量放轻脚步,可是依然有声音啊,老衲虽然老朽,耳力也还没有完全失聪。进去说吧。”他笑呵呵地指了指房门。
八成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事,事已至此,林一孔硬着头皮跟着他进了禅房。
屋里简朴干净,贞禅师请他坐于床上,自己仍然盘坐在蒲团之上。林一孔试图解释:“我,其实是起夜,看到方丈的房间亮着灯,所以好奇,过来看一下。”他结巴地说,目光闪烁。
贞禅师笑了笑,睿智的眸射向他,问道:“施主是沧源鬼头林一孔吧?”
林一孔倏地抬头:“你知道我?”
“呵呵,老衲八十五岁了,天下之事也了解过一些,况且林施主也不是无名之辈,当年你处住周围的人家都拿你的名头吓唬不听话的孩子。没想到林施主来到了我们这小寺之中,虽然老衲没做亏心事,被林施主敲门倒也吓了一跳。哈哈哈!”
林一孔面露凶光,心想这老和尚到底是八十多岁了,活也活够了,让他自然死去未免可惜,倒不如成全自己。他一把年纪,不见得斗得过自己。
这样一想,他倏地站起,同时伸出左臂,铁手暴长,向贞禅师脖颈卡去,同时说道:“贞禅师,我要对不起你了!”
他的动作是这样迅速,满以为这老和尚老态龙钟,绝对躲不过。他赌的就是自己年轻的优势,谁想到铁手都到了贞禅师跟前,他都未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林一孔这只左手却伸不动了。定睛一看,那只铁腕上紧箍着两只肉掌,老和尚是怎样抓住他这只铁手的,他居然没有看清楚。
已经动了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林一孔牙齿一错,奋力前伸,和尚力道大得惊人,林一孔一寸都无法向前移动。他一发狠,驱前一步,右拳向贞禅师胸口打来,拳风凌厉,完全是一拳毙命的心思。
如果禅师不放手,势必要捱这一致命拳,如果放手,铁手就卡他脖子。
他以为得计,刚刚眼眸中划过得意的痕迹,贞禅师一使劲,那只铁手连着铁腕被硬生生拽了下来,当胸一横,刚好挡住击来的那一拳,一声揪心的闷响,伴随着骨节的碎裂声,那只拳立即殷红,慢慢向下垂去。
林一孔痛得面孔皱成一团,更加狰狞恐怖。他咬紧牙关,吸着气,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以免引来更大的麻烦。那只不再听使的手意外地落在一只温暖的厚掌中。
他抬眸,不敢相信地盯着贞禅师,他则微笑着给他接骨,为他输入内力,让他痛得不那么厉害。
林一孔恶念再起,心想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他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力,将已经炼就的三层鬼府寒功内力排山倒海般地透过对方掌心的劳宫穴向贞禅师体内攻去。
贞禅师依然没有过多反应,林一孔却感觉到一股柔和而浑厚的内力从对方掌心涌将出来,将他手掌轻轻弹开。
他抬起头来,笑容骤然敛下,面色有了些肃穆:“林施主,你的手骨已经接好。你一再向老衲发起袭击,想必是为了我的血?”林一孔算是领教到了老禅师的深不可测,他扑通一声跪倒来:“对不起,我不该心生恶念,不该贪图您老人家的血,请您老人家责罚我吧。”他心里清楚,如果贞禅师真的跟他计较起来,于情理,于实力,他的命运都掌握在贞禅师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