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含烟盯了他半天,急了:“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呀!”
陆安阳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悄然上前,握住了她冰冷的双手,鼓足勇气抬起深邃的眸子对上她的:“只要你肯受点委屈,接受妾这个称号,我会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你,不会让如心欺负你的。”
他的话,刺穿了她的耳膜,直抵心脏,再也想不到,安阳哥哥漂亮的唇里能吐出这样的话,她想笑,然而痛苦和耻辱却化为泪水漫漫溢出。她望着陆安阳的目光,有丝绝望的挣扎。
她挣脱她刚刚还在留恋的,他的手心里的温热,缓缓摇着头,手颤抖地放于桌上,发出一声骇人的冷笑,艰难吐出话语:“妾?这就是你费尽心机给我安排的位置?这就是你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还能再无耻点吗?”居然想双娶,连正室都不给,她罗含烟能得到的,仅是个卑微的“妾”的称号!
“含烟,你怎么了?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这不是普遍现象吗?为了不辜负你,我是要娶你的啊,我发誓会把你跟如心平等对待,绝不厚此薄彼!”他奇怪于她如此激烈的反应。
耳边依然是他低沉而又悦耳的声音,他在愉快地规划着婚后三人的生活。罗含烟半阖着眸出神,敛掉了那里的晶莹,捏紧了拳头。
慢慢地,她坚定地抬起头来,清水双眸不再有一如既往的崇拜跟爱恋,取之而代的是冷漠:“够了,不用再多说,陆安阳,我们以后不再有任何关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想妻妾成群是你的事,不要带上我。实话告诉你,我自身就已经有了对抗石家的能力。然而已经没意义了,你让我看清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你要的只是出人投地而已。走吧,以后一刀两断!”她很坚定,面如寒冰,再次背过身去,两手环胸,凛然不可侵犯。
陆安阳黑了脸,看着她柔美的背影,想走上前去,却又被她散发的凛然气势阻挡,犹豫再三,咬咬牙,大步走了出去。
风吹得纱幔轻扬,罗含烟从窗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视线之外,她才颓然坐下,双手捂住脸颊,肩头微微颤抖着,心底涌上一片苦涩。
她好累,快要虚脱了,又很茫然,生活突然失去了目标,不知该何去何从。既然看清了他是这样的人,罗含烟反而没有想像中那么难过,终于摆脱了感情的羁绊,罗含烟又有丝空虚的解脱。
此时有人来敲门叫罗含烟,说安节使喊她。
罗含烟她抬起疲惫的步伐,浑浑噩噩地跟了去,心不在焉。
议事大厅上已经站了好些人,陆安阳跟加嘉利都在那里。原来今晨朝堂之上,皇上命安禄山代替裴宽兼任范阳节度使,同时任命礼部尚书席建侯为河北黜陟使。由于平时安禄山不惜成本孝敬他们,所以朝堂之上,席建侯在玄宗面前大力称道安禄山公正无私,裴宽与宰相李林甫也随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