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里有黄山派的人,他们对他们的罗掌门非常崇拜,坚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除去梁羽虹并回到黄山。结果我们发现那洞口进去一截后被一道铁门挡住,根本进不去。我可急了,问吴道长还有没有别的路能进去?他说他不知道。我又问他有没有见到你们三人出来,他说没见过,可急死我了。”
“吴道长可好,一心抓着我要画像,我哪儿有这心啊。他可不放我,我缠不过他,只好勉强答应。吴道长还说要找一个阴森的环境让我站在里边,这才有地狱的气氛,他就知道一个地方。于是我被他带到山腰的另一处隐蔽所在,那里有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边乱石凸起,那些石头长年被潮湿的气氛浸染,又有洞顶滴下的水滴冲刷,被塑造成了千奇百怪的狰狞形状,的确阴森恐怖,再加上光线暗淡,由于洞内曲折,而显得忽明忽暗,真像地狱一般。”
罗含烟、蓝飞跟竹笛公子眼里都洋溢着温暖开怀的笑意。这个鬼头虽然面貌吓人,但实在是能给人带来快乐的,他们已经沉郁太久,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见大家都凝神望着他,鬼头讲得更起劲:“我往那里一站,吴道长本人边画还边吓得颤抖,越害怕还越想画。我站在那里无所事事,就东张西望,发现洞里有人来过的痕迹,有些石头受到了磨损,有些地方地面有遗落的钢钉,还有散落的少许谷物,我甚至发现了一撮烧焦的头发跟一截丝绦。于是我跟吴道长说,我要进去看看。”
罗含烟插嘴道:“这么说梁羽虹就是从这里走了!她的头发被烧了一些,丝绦也可能是她的。还有,她修理这个洞可能就是经由此处。而这个入口太潮湿难行,所以修好之后,日常进出都是通过温泉那边的入口,这就是她向吴道长借那间房的原因。”
其他人点头,认为说得有道理。
林一孔接着说:“我不管吴道长同不同意,径直往里边走,他则在后边追我。走了一截后就有了亮光,然后我们发现了一上一下两条岔路。这里洞壁都凿有灯台,点着那种空心的,能注水的那种绿釉灯盏,能节省一半灯油的那种,我们到时,那些灯盏的油都快要烧尽了。我先去上边看了,一地未烧尽的炭火,没有人,那里也有机关通向下边。那上边的洞还往前延伸,再走过去,就发现有一处机关,由上边能放下伸起一道铁门,就是温泉那边入口处被封住的铁门。”
“这上边的洞与下层你们所在洞想必岩层不厚,所以梁羽虹才看中了这里,设立各种机关。我又折回来到下面看,发现有台阶通往顶部,而顶部扣着一个钢板,可以在下边打开。”
“等我打开以后就发现到了你们这里,你们说奇不奇?如果不是吴道长非要画我,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你们?那你们三人大概就要老死在这里了。”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吴道长感叹道:“这里是我自己的产业,我竟不知道温泉的瀑布后边有山洞,我虽知外边那个洞口,竟不知道它是通向这个的。哎,我看错了人,把房屋借给梁羽虹,她却用这地方来做坏事。看来她早就在经营这个洞了,而且是经由外边的那个洞口进来修整的,这样就不容易惊动我,那里环境不好,她猜想除了她自己的人,没人想到从那里进来。”
“我就奇怪了,都六七天过去了,怎么没见你们三人出来呢。竹笛公子的画我已经画完了,梁羽虹的画也画得很令我满意,那种面貌美艳,内心恶毒的形象透过画面就能让人受到感染。”他得意洋洋。
“林一孔的画我才画了三分之一,不过我现在不用他也能完成了,他的形象已经存在了我的脑海里。”
罗含烟他们这才明白,他们在洞里已经待了六七天了,哎,这次又吃了梁羽虹的大亏。说起来,他们三人都没能斗得过梁羽虹一人,真是令人惭愧。
罗含烟真诚地凝着林一孔道:“鬼头,这次你真的保护了我,我非常非常感谢你。”
林一孔眼一斜,不以为然地挑挑眉:“那当然,我是天下第一流的跟班,护主是我最拿手的事。不过罗恩人,你的话我不爱听,什么叫这次真的保护了你?难道以前我是假保护不成?”
罗含烟指着他笑:“以前还真是假保护,你总给我添乱。唯一没添乱的只有这次了。”“以前我那是,我那是,”林一孔急于辩解,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声:“以后你就看着吧,我林一孔的作用可大着呢,当然是正面作用。不过,我希望你跟竹笛公子成一对,他不赶我。我最不希望你跟李泌在一起了,他一来,你就得赶我走。知不知道,上次你赶我走我多难过。后来听说你把李泌也赶走了,我好开心啊,哈,他的下场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