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含烟正专心致志地听着,忽听他把话题转到了这个方向,眸光一荡,眉头不可自抑地抽搐下,红唇抿了抿,垂下眼眸,心想才逃离一个情感的纠缠,又投进另一个吗?虽然她对李泌更有好感,可是说到嫁给他,似乎自己还没有那个心理准备。
李泌专注地盯着她,搜罗着她面上每一分细小的表情,两人沉默着,沉默的空气中涌动着紧张的氛围。
良久,罗含烟抬起头来,挣脱他的掌握,抱歉地看进他眼里去:“李泌,你知道的,我欠着张嘉利很大的人情债呢,他一再要求我嫁给他。如果我实在没办法还他的债的话,我有可能会对他以身相许。在范阳,我曾试过救他妹妹,当时如果能成功,我可能就不用背负着感情债了,很可惜,失败了。”
她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李泌又是听得惊心动魄,他突然站起,抓着罗含烟的双肩,引得她也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有些阴鸷:“含烟,你究竟还做了多少这么危险的事?你不可以再这样知道吗?不可以!听不听得进去我的话?安禄山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千万不要惹他!”
罗含烟几乎被他严重的口气吓着,连连点头:“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了,再不会冒险了。你看,我不是没事吗?”她摊开青绢窄袖臂,表现自己的完好。
“还说没事,这两次如果不是有沧源鬼头林一孔在,你怕是已经死过了。我从没有象现在这样感激林一孔,谢谢他肯屈身做你的跟班。”
他突然一阵冲动,倏地将罗含烟揽入怀中,哑声说道:“含烟,嫁给我吧,我等不及要你做我的新娘,这样我就能亲自守护着你,不用远远地为你提心掉胆。”
在他宽厚的怀抱中,罗含烟很感慨,如果是另一个人,肯这样将全部的感情都交付于她,而不是只施舍一点雨露,那她该会多幸福。她摇摇头,轻轻推开他,望着他黑曜石似的双眸,她由衷地说:“谢谢你李泌,你对我的关怀令我感动。可是,我先得解决张嘉利的问题啊,否则我怎么面对他?”
她低垂了眼帘,深吸一口气,再抬眸时,清眸中一片迷离:“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很关心你的安全。在范阳,我听说李林甫种种出格的行为,生怕你犯到了他的手下,因为你跟太子要好,而太子是他的眼中钉,李林甫口蜜腹剑,防不胜防,所以极放心不下,赶来长安提醒你一定注意防范他。”
李泌眸光微微一动,他凝视着她,很享受她对他的关怀、担忧。看着她微蹙的秀眉,忧虑的眸光,淡粉的樱唇,包括淡青的绢衣,纹绵的领口下细嫩的颈窝。李泌的魂魄都被勾了去。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对他构成深深的诱惑,让他无力逃避,尽管他知道自己前一次太过热情吓跑了她,可是一面对她,自己依然无法控制那奔放的情丝。
他头脑开始发热,本就是盛夏,额际的汗涔涔留下,俊逸的脸庞闪动着**的光泽。
“含烟,我,真的爱疯了你,嫁给我吧!”他骤然开口,倏地吻住了她嫣红的唇。
他难抑的热情让他的攻势有些霸道,罗含烟被迫头向后仰,被他用手在脑后托着固定住,急切间不能呼吸,想说什么,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罗含烟急了,急出的汗湿了后背,她用力推了他一把,李泌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火热的眸狼狈地可怜地盯着她。
“含烟,原谅我,你不知相思的痛,我无力忍受爱你的煎熬。”
罗含烟湿润的唇瓣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这对李泌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他盯着它,不规则的呼吸。
“李泌,我还要说什么?我一遍遍重复张嘉利的事,你一遍遍的忽略,你的爱就是不顾我的感受吗?尽管我对你有好感,但我有现实的难处啊。你可以不感情用事吗?”罗含烟又气又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