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利重重点点头:“含烟,我有话跟你说。”不等她同意就挤进了门,把门关上。
罗含烟侧身站在门边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几分探究,“说吧。”
张嘉利自顾自地往里走,自己随意坐在一把椅子上,罗含烟只好跟了过去。
“含烟,这次你拼尽全力救我,几乎是舍身相救,你的努力,你的情意,我全部都领会了,除了感激,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以前以为,只有我对你单方面的付出,有时觉得很委屈,现在看来,我对你付出多少都在所不惜。含烟,我……我对你的爱越发不能自拔。”
他眸中晃动着明亮的光彩,染亮了整个面颊。
罗含烟眉间立即有了一道摺印,心中叫苦不叠,又惹麻烦上身了。她背过身去低头搓弄着衣服,冷淡地说:“张嘉利,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努力营救你不是因为感情,是我欠你的,必须要还,这很平常,你不必往心里去。目前,我根本无心于感情的事。”
张嘉利脸色变了变,还是不死心:“这两天你已经说了你跟竹笛公子的事已经过去,他在做石国正王,不可能再回来,你是孤身一人,我痴心爱你很久,为什么就不给我机会呢?”
罗含烟很烦躁,本来她这几天就心情不好,现在更加没有耐心了,她转过身来正视着张嘉利道:“张嘉利,我不想说那么多,我把你妹妹救了出来,现在带你去见她,咱们之间的纠葛就算完结了,我希望你也尽快找个人成个家安定下来,咱们各过各的生活,互不干扰。”
张嘉利的一腔热情受到打击,很不甘地站了起来,还想说什么,门被大力推开,陆安阳闯了进来,他闻到了酒味,生气地大步跨过去揪住张嘉利的浅色暗花圆领襕衫前襟怒道:“张嘉利,喝了点酒就来骚扰含烟是吧?别以为她来救你就代表着什么,你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还不快滚!”
气氛顿时充满了火药味,张嘉利将情感受挫的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到了陆安阳身上,他挥拳击在了陆安阳的胸前,打得他踉跄后退,一手指着他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我?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我的对手!我入不入得了含烟的眼还轮不到你来说,你早就被含烟抛在脑后了,只能靠卑鄙的手段做龌龊的事。”
陆安阳爬起来就朝张嘉利飞起一脚,两个打了起来。罗含烟捧着头感叹:“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生活这样乱!”
她咬了咬唇,决然上前扯开两人,一手一个提着拉到门口,放手,开门,再一起推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从里边反锁,眼不见心不乱。
第二天一早,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陆安阳一早就过来敲门,此时张嘉利因昨晚喝了酒,还在酣睡阶段。
罗含烟刚洗漱完毕,头还有些胀痛。拉开门见是陆安阳,她揉揉发痛的额角蹙眉问道:“这么早,你做什么啊?”
陆安阳指指自己的脸,笑得有几分邪气:“别不耐烦,我被你救的人打成这样,连进来诉苦都不行吗?”
罗含烟翻了他一眼,想到他为自己丢了前途,也不好太对他冷淡,就开了门。陆安阳把门关上靠近她,罗含烟闻到了酒味,眸色更暗淡了些:“一早就喝酒?”
陆安阳拂了下她的发,黑眸中闪烁着两点火光:“借酒浇愁。”
罗含烟再次蹙眉,担心他又起欲心,转身避开他,走至案关背对着他说:“有话就说,没话就回去准备准备,吃点早餐还要赶路。”
陆安阳踱至她的背后,双手扶按着她的双肩,将酒气喷到了她的耳际:“含烟,你都没问问我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舍得用我的前程交换张嘉利的性命?他又是我的对手,我救了他,他还打得我鼻青脸肿,你说我亏不亏啊?我这么做值得吗?这些你都不问我,理所当然就接受了我这么大的牺牲,是不是太坦然了一些?”
罗含烟再次走开,不着痕迹地甩开他,面向窗外说:“我再次感谢你,我也说过,这个人情我以后会还的。”
陆安阳在她身后抱着胳膊冷笑:“你知道我不是说的这个,你为什么不问我当时怎么想?为什么会做这种亏本的事?你根本就不关心我内心的想法?”
罗含烟无奈,淡得有些飘忽的声音传来:“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