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几位军嫂也都崩不住乐了起来。刘宏伟和牛生命也在乐。胖子一看,用脚踢了踢牛生命说:“笑个球,给我滚蛋。”两个人放下东西,几步就跑了出来。
牛生命一出门,就放开嗓子笑出了眼泪。“真是个傻妣,找个母还要请指示,笑死我了。”刘宏伟也在笑,他弄不明白这些学生官怎么这样别扭,还不如那个胖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让人听了舒服。他问牛生命说,“副班长,那个胖子是谁呀。”牛生命说,“军务股长。”
“军务股长是啥官?”
”管全团的兵。”
“那团长呢,他和团长谁的官大?”牛生命不耐烦的说:”你个新兵蛋子,我给你说不清楚,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刚走出服务社没有二百米,范春柳在后面喊起来:“刘宏伟,等等我。”
牛生命白了一眼:“你新兵蛋子,环挺有女人缘啊。我咋看你们两个有点不经常啊。”说完,自己主动往前走了几步,算是给他们两人留出一个空挡。旁边许多新兵老兵看到范春柳追过来和刘宏伟搭讪,露出疑惑的目光,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啥关系。
“你怎么在这里?”刘宏伟看着范春柳,很执着,非要把自己心底那点困惑弄明白,又问了一句。
范春柳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高腰皮鞋,女神一般的气质。刘宏伟穿一套新兵的卡军装,显得有点邋里邋遢。前几天下了一场雪,路到处是皑皑白雪,一对青年男女站在这里聊天,很养眼,更刺眼。
“这一点也不奇怪,我的家就在团家属院,我妈在服务社工作。”范春柳解释说。
“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在这里学雷锋做好事儿吧。”
范春柳笑道:“其实就是做好事。只不过,她顶替的是自己的老娘。”
范春柳在保定市二五二医药当医生,接兵回来后,领导让她回家休假半个月,母亲却病了。团里新兵刚到,正是军人服务社一年效益最好的季节,每天忙不过来,这事儿可不敢耽误。不光挣钱多少的问题,这是给部队做好后勤保障的大事儿。范春柳就主动替母亲上班,当上了售货员。这都是明面上的理由,她心底有个思没有说出来,她每天站在服务社,最主要的还是等着刘宏伟的到来。
“你爸也在这个团里是吗?”刘宏伟问的没有一点内涵,有点憨态可掬。
范春柳莞尔一笑:“他以前在这个团,现在是师部炮兵科当科长哪。一说他的名字,你们班长和老兵都知道他。”
刘宏伟“哦”了一声,不知道是明白了,还是没有明白。
“你在连队怎么样?”范春柳问道。
“就是那样呗。每天踢正步,背法律知识,应付这些还是绰绰有余。只是,要是每天都这么过,当几年兵回家还不是一样没出息。”
“我今天必须和你说句话,你不能就这么混下去,你要复习功课,明年报考军校才行。”
“可是连队那么多事儿,我哪有时间学习啊?”
“这就靠你自己去找时间。我相信你能够客服困难,走好自己的军旅生涯。”
范春柳和刘宏伟握手告别。牛生命过来问:“这个丫头是谁家的姑娘?”
刘宏伟道:“她没有说她爹叫什么名字,只说以前在团里工作,现在是师部当炮兵科长。”
牛生命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范科长,大名范增辉。他是我们连走出去的最大的官。”
刘宏伟惊讶的睁大那双不大的小眼睛:“科长不就是团级干部了?”
牛生命纠正道:“是副团级,很快就是正团级。师部的科长,很容易到团里当个团长。”
刘宏伟道:“怪不得这丫头长这么漂亮,原来身上有优良品种的基因。”
牛生命道:“你小子花花肠子不少啊,刚来就和人家姑娘套上了,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啊,快点老实交待,什么时间勾上的。”
刘宏伟笑道:“没有那回事儿,我是她接过来的兵。”
牛生命站在路边,半天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