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男子不光长相如同女子,说起话了声音语气也都像是一个女子。李玄端详了一下这个男子。扭头对问他话的青衣男子说道:“我的文采实在不怎么样。”
说完一拱手:“如果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先告辞了。”扭头下台。红衣男子似乎很不满李玄如此做作,望着李玄挤出人群,哼的一声,却没怎么说话。
李玄在一个戏台子前停了下来,台上正演着五丁拜寿,李玄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忻州的戏台子,心中一酸,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慢慢的向人少处走去,越走人迹越少,行至赵府一个假山湖边,李玄停了下来,看着湖上灯光,湖中繁锦,怅然若失。
这时一个声音却在身边响起:“这不是李兄吗?”李玄循声看去,是猜谜时候的青衣华服男子,忙收拾了下心情:“这位兄台,有礼了。”
青衣男子走到李玄身边:“李兄习惯一个人呆着?”李玄回道:“也不是,只是我一个人走着走着,竟有些迷路了。”
青衣男子说:“想是李兄第一次来我伯父家,不熟悉路,没关系,我带李兄走走。”李玄觉得有些奇怪,看样子这个人是要一定要和自己攀谈一会了。便说:“那麻烦赵兄了。”
青衣男子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赵?”李玄说:“刚才赵兄说这是你伯父家,大家都知道这是赵尚书家,那么兄台不姓赵吗?怕是我猜错了?”
青衣男子大笑了起来:“李兄没猜错,我正是姓赵,在下赵炎。”李玄哦了一声,两人沿着湖边边行边谈了起来。片刻之后,赵炎唉了一声,李玄问道:“赵兄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赵炎对李玄说:“实不相瞒,最近我在家中遇到件烦心琐事,让我心情郁塞,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散散心,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李兄。难道李兄也有什么烦心的事?”李玄看着湖面:“我并没有什么烦心事,倒是赵兄为什么烦心?”
赵炎闻言唉了一声:“说来惭愧,前几天我家中出了一桩难事,我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如请教下李兄。”李玄原本只是一句托词,谁知道这赵炎还真是自来熟,竟还真要请教于他,他一时之间也不能拒绝,就含糊应了一声,那赵炎继续说了起来:“我书房之中有一价值不菲的翡翠镇纸,镇纸中间雕了一个小狮子,我十分喜爱,前几天我在书房中呆了一会,把玩了一会镇纸,与我同在书房是我的两个小厮,晌午时分我出去了一阵,两个小厮各自回房吃饭。”
“等我下午时分再回到书房,房外两个小厮都候着我,房中有一丫鬟,名唤翠竹,我却发现丢失了翡翠狮子镇纸,说实在的,这个东西我倒是丢的起,可是家有家规,再说不论是谁的府邸,最怕的就是家有内贼。我命人将丫鬟翠竹关押起来,严加审问,她却死活不承认自己拿了镇纸,一直在喊冤枉,说一定是李大李二两人偷了东西。我命人在她房内搜索,也没有搜到,这没凭没据,我也不能直接将她打杀,不能服众,可是无法严惩家贼,叫我这家主颜面何存?这就是我苦恼的地方。”
李玄听到这里,先问赵炎:“两个小厮和一个丫鬟都是如何说的?”赵炎说:“两个小厮都说自己吃完饭就到书房候着我来,来之前丫鬟翠竹在书房内。翠竹说自己是在两个小厮李大和李二之前来的。两个小厮结伴而来,那个叫李大的在进书房前听见有人在里面打扫,隔窗问了她句主人来了没,便由她在书房内打扫,翠竹却说自己自始至终没有见到镇纸。李兄,你觉得可有办法,让这丫鬟招认,将我的镇纸找到?”
李玄看着湖面思索,赵炎静静看着李玄,没有打扰他,片刻后,李玄问赵炎:“你是说两个小厮结伴而来?”赵炎恩了一声。李玄又问:“李大问了什么?”
赵炎说:“问翠竹我来了没有啊。”李玄说:“我是说,李大是怎么问的?”赵炎说:“李大隔窗问:翠竹,主人到了没有。翠竹答道:尚没呢。于是两人在门外侯到我来才一起进去的。”
李玄说:“你确定他们是这么说的?”赵炎说:“当然确定,这几日此事将我搅得头昏脑胀,我也反复问过三人,确实是这么说的。怎么,有问题吗?”
李玄说:“应该不是翠竹偷的。”赵炎哦的一声,满脸讶色:“李兄是怎么知道的?那又是谁偷走我的镇纸?”
李玄慢慢的说道:“李大隔窗叫翠竹,就是早看见屋内是翠竹,何时看见?必定提前看到过。李大必定有鬼,李二虽是结伴而来,要先问清楚是一直在一起,还是中间有分开过。若是两人都说中间有分开过,就可能是李大一人为贼,若是两人都说从未分开,各自给对方做证,就是二人狼狈为奸,同为家贼。”
赵炎听的目瞪口呆,猛然一击掌:“对,对啊,李兄如此一说,如醍醐灌顶啊。”顿了顿,伸出个大拇指给李玄:“李兄必是能者。我这就叫人把李大李二押起来审审。”提腿欲走,又对李玄说:“瞧我这性子,此事等我回去也不迟,我再给你介绍介绍这赵府风景,人情世故如何。”
李玄和这赵炎谈了片刻,也冲淡了刚才的愁思,闻言一笑说:“好啊,我初来乍到,刚好认识的人不多,麻烦赵兄了。”说完两人并肩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