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扈大听到这个以后眼睛一亮,程希振忙又说:“别忙,我还有话说。”说完,低头沉吟了一下:“众所周知,李子初是齐王的得力下属,而且,自李子初被俘之后,东路,中路两路大军都受到了辽人猛烈攻击,反观身处兵家必争之地的齐王,却与辽人相持不动,委实叫人生疑。”
扈大惊咦一声:“莫非,你是说齐王有通敌的嫌疑?”程希振笑着说:“不是我说的,而是你在辽境听说的,耶律休哥何许人也,会被一个乡下小子耍的团团转?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朔州城搬了个精光,唯一的解释就是如此。”
扈大说:“这。。。小人可不敢乱说。。。”程希振说:“你这几年能在宋辽边境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只要你咬紧了是听说的,即使不是真的,谁又能奈何的了你。”
扈大犹豫片刻,说:“这事,要容小的考虑一下。”程希振点点头:“可以,最多三天,三天之后,给我回话。”说完,程希振施施然的走了出去,等出了富贵客栈,程希振对小马说:“安排两个人,守在这里。”小马点头应是。
扈大心里清楚,程希振绝非是李玄的朋友,从今晚的谈话来看,他的目标是李玄,甚至,是齐王。可是,关于齐王这件事,他可做不了主。
天微微亮的时候,扈大悄悄的把房门开了一条缝,向楼下望了望,看见有两个人守在楼梯口,他又回身走到后窗,把后窗打开一条缝,仔细看了看,后窗楼下居然没人。
他微一沉吟,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寻找起来,终于从一个角落的柜子里找出一截麻绳来,他把麻绳系在自己睡的床腿上,床刚好放置在靠后窗的角落里,他用力推了推,床没有动。他接着把绳子另一端甩出窗外,也不顾窗外行人惊诧的目光,顺着绳子溜了出去。
他低着头,在汴京城中左拐右拐到了一间民宅,先是对着房门敲了四下,过了一会儿又敲了一下,接着又敲了一下,门里有个声音问:“是谁?”扈大压低声音说:“山里捕鱼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村妇打扮的人打开了门,在扈大身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就把他放了进来,两人进到里屋,里屋里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见扈大进来,眉头一皱:“我告诉过你,有事的时候先放暗信,然后我们再安排和你见面。”
扈大说:“斡赫大人,情况紧急,我怕暗信耽搁时间,来不及了。”那姓斡赫的男子说:“什么事,说吧。”扈大说:“我按你说的,在城中散播那个李子初降辽的消息。昨天晚上,又有一个才子找到了我。”
斡赫问:“谁?”扈大接着说:“是那个叫程希振的,他询问了我一些关于李子初降辽的事情,并且。。。”这时,斡赫把手一抬,阻住扈大的说话,问道:“他可有怀疑?”
扈大想了想说:“没有怀疑。”斡赫这才把手放下:“接着说。”扈大说:“我看他有意暗示我,让我将李子初降辽一事和齐王与我们萧驸马在雁门关外按兵不动之事牵连到一起。”说完,又把程希振开出的条件也一并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