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知道对方自恃是前辈高手,不肯抢先发招,他可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当下倚天剑刷地一剑,直刺黄药师的左肋。
这一招无任何花巧,甚至没带出一点风声。
黄药师的瞳孔却猛地一紧,“好剑法”,他不敢怠慢,身形退了一步,险险地避开了刘循的一剑。
他这一退,刘循也看出了黄药师不仅功力不在自己之下,甚至轻功也是登峰造极。
得理不饶人,刘循一连几剑,不给黄药师喘息的机会。
黄药师连退数步,找到了一个破绽,玉箫连连进招,直刺刘循身上大穴。
这玉箫虽说脆弱无比,在黄药师的真气贯注之下,却丝毫不亚于寻常的刀剑。
刘循虽说武艺高强,也不敢随便让黄药师的玉箫点中大穴。
黄药师越斗越是心惊,“自己的功力是在海潮中练出来的,才有无穷无尽之势,这小子为何功力深厚不在老夫之下。”
“以年岁而论,这小子就算从娘胎中开始练功,也不应该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刘循同样是心惊不已,黄药师的武功,与于吉比起来,简直不相上下,要想战胜他,还真不容易。
刘循长剑飞舞,天空中下起了漫天雪花,围绕着黄药师的身体,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
“好剑法,居然把武功道术融为一体”,黄药师叫了一声,箫交左手,右手食指连弹,竟然把那些雪花弹得飞向刘循。
那些将要落到黄药师身上的雪花都被他的护体神功震散,那些雪花冰雹被他手指一弹,就成了一枚枚暗器,向刘循倒飞回去。
“好一个弹指神通功夫”,刘循由衷地佩服。
展开凤舞九天身法,绕着黄药师转圈,冷不丁一剑刺出。
黄药师身形不动,任刘循转到什么方位,他都能准确地感知道,从而提前避开。
刘循的身法越转越急,忽然凌空跃起,一剑自上而下直劈下来。
黄药师玉箫一隔,“啪”地一声,玉箫从中折断。
黄药师输了,却不是武艺不及,却是玉箫不如倚天剑坚硬。
但他是一代宗师,输就是输,却不是找借口的无赖。
刘循收剑而立,笑吟吟地道:“刘循见过外公,你老人家安好。”
“你小子前倨后恭,搞什么鬼,宝图呢?”黄药师怒道。
“宝图在我这儿,外公若要,就拿去好了”,刘循伸手入怀,准备拿出。
“我呸,老夫岂是那种无赖,输了就输了,哪里会凭白无故地要你的宝图”,黄药师道。
“家师左慈曾说桃花岛主自视甚高,虽然性情古怪,却是光明磊落,不失大丈夫行径,果然不假”,刘循道。
“左慈那老家伙还是有些眼光的,老夫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左慈老儿算其中的一个”,黄药师叫道。
“外公,你这次来不是真来拿宝图的吧?”孙尚香道。
“怎么不是,你那个死鬼老爹水镜先生当年可是跟我说好了的,只要他一死,就把宝图交给老夫,想不到他却把宝图交给这个小子。该死的水镜,竟然敢骗岳父”,黄药师哼了一声。
“前辈怎么知道水镜先生死了?”刘循满腹疑问。
“老夫就住在这附近,前几天有事外出,一回来,却发现水镜竟然死了。”
“外公你不是住在东海桃花岛嘛,何时搬到这个地方了?”孙尚香道。
“你有所不知,前年东海涨潮,桃花岛被海水淹灭了,老夫才搬来这个地方。”
“不知前几天前辈遇到何事外出?”刘循盘问道。
“一个老对头找上门来约老夫前去荆州城外的一座山,声明比武。”
“老夫岂是怕人的,当即随他去了。”
“敢来找老前辈比武的,肯定是高人”,刘循道。
“那还用说,就是黄家的老家主黄承彦,这老家伙武功还真不错,和老夫斗了个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黄药师道。
“原来是诸葛亮施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把外公调走,目的就是想对付我岳父水镜。欧阳先生,刘某人说得没错吧?”刘循转向欧阳哲。
“话是没错,可惜还是功亏一篑,最后白白便宜了你这个小子”,欧阳哲恨恨地道。
“果真如此,诸葛亮那小子真可恨。欧阳老儿,说起来你也算个人物,怎么这样没出息,竟然来图谋别人的东西?”黄药师教训道。
“你这个老怪物还不是一样,表面上道貌岸然,一听到水镜死了,就巴巴地赶来夺宝图,和我又有什么分别?”欧阳哲落在刘循的手中,自知难逃一死,索性昂起了头,要死也死得有尊严一些。
“老匹夫,等会儿把你千刀万剐,让你跪在岳父的坟前死去,看你还敢不敢乱充英雄”,刘循恶狠狠地道。
一句话吓得欧阳哲赶紧闭嘴,他虽然武功高强,却害怕被凌迟,那种死法,决非活人所能忍受。
当年,欧阳哲曾经用这种方法折磨过一个仇人,那人死前惨呼哀嚎的情状,他可是至今记忆犹新,如在昨日。
想不到事隔多年,刘循又想用这种方法对付自己,真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