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好说,以大将军遍布天下的耳目,应该不难查明。”
“其实这话,你原本可以不必告诉我的,看来你家单于也怕我刘循发兵打他。”
“我家单于告诉刘大将军貂婵消息的目的,只是想和大将军交个朋友而已。我们草原上的人,朋友来了有好久,豺狼来了有猎刀”,蔡文姬有理有节地道。
“文姬小姐好像忘了自己是大汉的子民了,怎么把自己完全当成了异族人了”,刘循调侃道。
“嫁鸡随鸡,嫁狗了随狗,也是大汉女子的传统”,蔡文姬答道。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可惜文姬小姐比在下早生了几年,真是平生憾事啊”,刘循假装感叹,故意把头探前了一些,这样那对白生生的玩意儿就更加显眼,只差没有伸手去捏了。
“小女子蒲柳之质,岂能入得了刘大将军的法眼?让大将军见笑了”,蔡文姬横了刘循一眼,语气中不无自嘲。
“久仰文姬小姐琴技超群,一曲《胡笳十八拍》名动天下,不知刘循是否有这个福气聆听仙音?”
“刘大将军不嫌小女子的琴技丑陋,小女子自当献丑一曲,请刘大将军指教一二。”
蔡文姬调好胡笳,一双圆润的玉手轻拢慢捻抹复挑,琴声飘扬之时,她轻启檀口,中中依依呀呀地唱了起来。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离乱,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雁南征兮欲寄边心,雁北归兮为得汉音。雁飞高兮邈难寻,空断肠兮思愔愔。攒眉向月兮抚雅琴,五拍泠泠兮意弥深。”
“好曲,此曲只应天上有,有间难得几回闻”,刘循抚掌大笑“赋是好赋,文姬姑娘的琴技歌喉也是一绝,不愧是我大汉的才女呀。”
“文姬倒是更愿意大将军把我看做是一个胡地女子?”
“为何?你歌中不是满怀幽怨吗?干脆我出钱,向单于把你赎回来如何?”刘循半开玩笑道。
“胡地民风纯朴,单于不但对我百般宠爱,更把我倚为柱石,如此恩遇,我宁愿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胡女,不愿再归中原了”,蔡文姬吐露心扉道。
其实刘循何尝不知,他不过故意试探而已。
“看来,将来我要是和匈奴交战,这个蔡文姬倒是有些碍手碍脚呀”。
“此女不但才华横溢,心思机敏,更身有武功,刚才弹胡笳的动作显示,她的武功还不弱。她那个随从,神光内敛,看起来也是个高手”,刘循暗忖道。
“此曲弹起来像滚滚的波涛,如同喷发着熔岩的活火山,虽然此女极力压抑隐藏,也还是露出一些马脚,她像是会魔教失传已久的音波功。”
“魔教的音波功可是一大奇功,当年泰山大会上魔教圣女蓝色妖姬曾经一曲肠断万千英雄,留下千古绝响”。
“这女子姿色不俗,才情更是足以与三曹七子并列,可惜了,就是年龄太大了,虽说驻颜有术,我刘某总不成找个大婶吧。这样的女人是敌非友,实是有些可惜。”
刘循又与蔡文姬谈了一会儿,很是佩服她的文采和见识,最后,双方才依依惜别。
蔡文姬离开了刘循府上,无人之处,她的随从道:“这个刘循,表面上看起来有些贪花好色,骨子里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王爷明鉴,刘循不是个等闲之辈,咱们这次卖他个人情,他是盖世英雄,以后知恩图报,或许不会和咱们刀兵相见。”
原来此人并非蔡文姬的随从,而是左账王庭的单于,也是蔡文姬的丈夫。
“此人既是英雄,应该不会为一点小恩小惠所迷惑,还是得警惕一些好。”
“单于大人难道没有发觉,此人天生重情,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这样的人,可为美人放弃江山,和一般的枭雄之辈比起来,始终差了一点狠劲,只要抓住了他的弱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夫人明察秋毫,小王佩服得五体投地”,单于竖起大拇指道。
“世人只知我是左贤王,哪知我已掌握了左账王庭,是真正的单于
”,摸了一下蔡文姬的秀发,左贤王感叹道。
得知了貂婵的消息,刘循指示手下风影,务必弄清貂婵的真实动向。
飞鸽传书一道道发出,刘循自言自语道:“是时候启用袁莹莹这格枚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