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酒我建议由这位刘大哥提议。我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刘大哥不一般,他是京城浩瀚信息公司的老总,资产过千万。更不一般的是刘大哥的身世,你看刘大哥是普普通通一个人,其实是人家做人低调,不喜欢张扬。
刘大哥是高干之弟,老爷子是三八年的老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打过日本赶跑老将,还到朝鲜三八线和美国鬼子拼过刺刀,后来官至部级,当过书记。过多的情况不说了,以后有机会慢慢了解。
这位曹金龙先生是一家很大的建筑公司总经理,说他家产过亿一点也不吹牛,我们刚刚一起竞争文艺局的项目,曹总看不到眼里,没有和我争,让我钻空子得手拿了过来。我们的情谊很深厚,人都说眼下感情最铁的是同学战友和老乡,有一个段子叫什么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我和金龙哥的关系和感情不比这个浅,我们一起流汗流泪,一起吃苦受罪,在最低等人堆里厮混,在谁也看不起的人群里混饭吃,那个时候我得到金龙哥的真心关照,是真的关照,不是嘴上说的空话,是肝胆相照的那种。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相聚,没有想到我们会混成今天的人模狗样,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高兴。”
一个头戴厨子白高帽的人走了进来,滴流对他们说:“一会儿不要让我多操心多嘱咐了,平时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手脚麻利点儿,明天我和一起你们算账。先给我弄块驴屁股来,请大家垫垫肚子。”两个厨子点头称是,退了出去。
金龙一方面和大家客气敬酒,一方面对滴流的真情告白及时进行交流和互动。滴流一席话,也让金龙感动的动了真情,两个人竟连续干了三杯,也许是太激动,也许是今天事儿太多肚子里没有底儿,几杯酒竟让金龙头有点晕。他想吃口菜,掂起筷子发现,桌子上的凉菜已经空了。滴流感到很难为情,就站起来说:“这饭店咋搞的,连菜都上不来,我看该关门整顿了,我去看看。”
丽丽也随声附和道:“好饭不怕晚,你们聊聊天,我也去看看。”
丽丽一出包房就看到外面另外一种繁忙的景象。灯光下,有五六个人青壮年围着那头 被横七竖八木杠夹得一点也动弹不得的毛驴忙活。
“绑好了,你们开始吧。”一个瘦瘦的30多岁的男人说道,手里还在快速的系着绳子。
旁边一个姑娘就对那个厨子说“陈哥,先来一块驴臀肉,里面叫的,要快。”
话没有说完,滴溜喊着就到了:“我说你们这帮兔崽子咋搞的,弄了半天不见菜上来啊,你想让我的客人把你们的饭桌给啃了是吧。快点,快点。”
那两个厨子一人抄刀,一人掂桶,一边应允道:“滴溜哥,马上就好,刚才没把架子弄好耽误一点时间,你先回屋喝口茶,马上上菜。”然后对几个人喊道:“哥几个麻利点儿,赶驴投胎是宜快不宜迟,越利索越好,先来一块驴屁股肉。”
“好咧。”
丽丽一直没有弄明白是咋回事儿,往前凑了凑。滴流往后拉她:“嫂子,你别看了,这怪瘆人的,你想吃什么肉你坐在屋里点就行。”
丽丽道:“没事儿,我看一眼就回去。”
后来丽丽一直很后悔没有听滴流的话,要是回去不看到这个场面的话,只是在包房吃的话,也不会留下看到驴肉心里就疙疙瘩瘩冷麻恶心的后遗症。几个人围着驴开始忙活,一个厨子爬到木架子上站好,旁边的人递给他一个开水壶,他对著驴的屁股用壶嘴画了一个圆。那头驴猛地一颤,想嘣想跳,无奈身体被木头死死的卡住了。一个小伙子用一铁皮快速的把那片画了圆的驴屁股上滑动几下,冲洗两遍凉水,驴屁股露出脸盆大小一个白色的圆,下面还有一个毛毛糙糙的小尾巴,像是老师在黑板上画出的一个大大的问号。另一个厨子上前,用尖刀在那片圆处一扭一转,那片白色看不到了,成了一块黑紫色,涌动的鲜血也把那个问号的尾巴盖上了。有人端来一个用煤气罐烧着的大锅,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老汤。一个厨子用一把长木勺不停的往那块和紫色的肉上泼沸腾的老汤,那块很快驴肉冒出了肉香。那头驴拼命的争扎,丽丽看到驴头在拼命的上扬,肚子在快速的压扁膨胀,那几个木头桩子被挤得吱吱直响。
厨子将那块已经烫熟的驴肉割下,把那块驴皮在老汤里回回锅,捞出切好,和肉一起放到身后服务员捧住菜盘子里:“起菜。”服务员高喊:“八号包房的老汤鲜驴肉来了。”
丽丽看了这个场面,鸡皮疙瘩满了全身,一股冷气窜上头顶,浑身打颤,扭头回到包房。那盘菜还没有动,滴流正在兴致勃勃的介绍这盘菜的来历:“驴肉你们吃过,可是活驴全席你们肯定是没吃过。外面那头毛驴看到没有,你们想吃什么就有人当场给你们割下来做,绝对新鲜,绝对正宗,看你们需要什么就点吧。”
“先把驴三样弄好,让大家尝尝新鲜的驴鞭是啥滋味。”小雷坏笑着点菜,把旁边的几个男人都给感染了,跟着一起坏笑。金龙道:“小雷,你的爱好口味还是没变啊。”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朱姐年龄比较大,脸皮也厚,就问:“驴鞭是啥?”
小雷道:“这东西叫驴有,草驴没有。”
旁边的刘豁子附和道:“公牛有母牛没有。”
滴溜道:“这样说吧,我们男人有,女人绝对没有。”
几个女人已经明白,脸颊开始润色绯红,旁边的人们笑翻了。
屋里的人开始叫菜,有的是要吃驴耳朵,有的要吃驴脸驴嘴唇,有的是驴肝驴肺驴板肠,桌子上的菜堆了起来。把传菜的服务员喊的嗓子都哑了。当丽丽等了一会儿出门,偷偷往那个圈驴的位置望了一眼,那头毛驴已经血肉模糊成了一幅骨架。整个宴会,她始终没有动一筷子驴肉,她心里有一股东西想往上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