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名医不仅要起这么早,还需要王妃亲自拜访?”北萧的怒气在听到白梓颜为了自己儿子不惜放低身段去找人稍稍消了一些,看来她对然儿还是有心的。
“江湖郎中阆苑。”
阆苑的医术虽然及不上北然,但也是挺有名气的,不管是在江湖上还是在王族贵胄中,但是此人脾气有些古怪,就是钱比他多的不医!要么低声下气去求他,如果他看你顺眼没准就答应了,若是看不顺眼就拜拜了。同时他也是狼木的手下,此次来北邙是奉了狼木的命令,白梓颜只不过去见他一面安排一下,至于对管家来说便是听闻名医阆苑来北邙了要去看看,问问能不能医治北然的痴傻。
“那可有请到阆苑?”听到时白梓颜去请阆苑便急切的问道,比起儿子的孩子北萧还是比较关心儿子。
“还没等阆苑表态就听说梅夫人出事了,父王母后都来了,然后我跟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言下之意就是都是你们的错本来可以请到阆苑来给北然治病的,错过了这次机会要是北然治不好都是你们的错!
北萧微微皱眉,不满的瞟了一眼向梅,要不是她闹出这出戏没准阆苑便会同意来医治然儿了。现在的北萧颇有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感受,可是他能怨谁只能怪自己,没事来趟这趟浑水。
“口说无凭!”向梅见气氛不对,想要打破,她可不想把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既然如此王妃不如请阆苑来作证,单凭你跟管家说的不足以使大家信服,谁知道是不是你买通了管家让他来帮你说谎。”
“那你怎么能证明小芬是不是收买来诬陷我的呢?”白梓颜反口道。
“我当然不会干这样缺德的事。”向梅矢口否认。
“哦~那就是我是会干这种缺德事的人,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品质,还是在辱骂我的为人?”无论那一条都是死罪!
“……”
“父王母后,这件事就是这样,我有我的证人跟说辞,她有她的证据跟说辞,就看父王母后相信谁了。”白梓颜将问题抛给北萧跟木凤,他们自己找出的茬,自己解决吧。
犹豫了一会儿,北萧看了看自己在一边角落自娱自乐的傻儿子,心底不由的叹气:“既然梅夫人跟孩子都没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朕不希望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听到没有!下人们服侍梅夫人不力,都惩罚三个月的月钱,赏二十板子,来人拉下去!”
“王上饶命啊,王上!”下人一片哀嚎。二十板子要命的!
白梓颜只是冷笑,这样的结局她早就料到了,其实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是这样像个傻子一样站在,相信北萧跟木凤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毕竟东炎公主的身份就摆在那里,谁也抹杀不掉。至于向梅要不是她怀着孩子相比北萧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她,而且她留着向梅还有其他的计划,这也是她没有把事情做绝的原因。
白梓颜看了看木凤,表面上一片平静,但内心是否平静她就不知道了,不过她借此告诉她,自己不是好惹的,而这也是他们战争的开端!只不过她对木凤的行为是有理由的,因为她北然差点就死了,但是木凤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这件事就这么算完了,回到王宫,在凤华殿王后木凤的寝宫里,北泽一脸不解的问道:“母后你为什么要让向梅针对君倾?她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应该不成为威胁才是。”
“你懂什么,母后这是在试探她,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在决定要把她如何处置。”
“那母后你试探的结果呢?”北泽不明白就算是君倾本事再大她也不会对自己对母后造成威胁才是。
“这个女人城府极深,要是让她留在北然的身边会是一个不能掌控的因素,母后当初派向梅潜伏到北然身边时为了什么?”
“看看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但将近三年了,向梅的报告都是说北然是真傻。
“不仅是为了观察北然是不是装傻,而且也是为了杀了他。”木凤面露凶狠之色,她在人面前喜怒从不显露,但在自己儿子面前就没必要隐藏了。
“为什么?”北然已经傻了,为什么还要杀他?
“因为他是那个贱人的儿子!所以不能活在这个世上!哪怕他是个傻子!”木凤似乎对于那个贱人抱有很大的怨恨,一字一句咬着贝齿挤出来的。要不是北萧这几年都在暗中保护着,向梅早就得手了,还会拖到今天吗?
“……”北泽看着面目狰狞的母亲有些不明白,他的姨母颜妃已经死了,为什么母后还是放不下,为什么二十几年过去了还是执着于她,就连一个傻子也不肯放过。不过母后说的话他听便是了,母后总是正确的,总是为他好的,他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那君倾呢?”
说起君倾,木凤的神色有稍稍的恢复了:“我说过她是一个不定的因素,没准会阻挠向梅杀北然,所以要防着她,限制她的行动,而且……”
“而且什么?”北泽脱口问道。
“泽儿你不觉得这个君倾跟我们打听到的君倾的性格,行为举止都很不一样吗?你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你觉得她是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吗?”木凤眯了眯眼,有必要的话就把她关起来,或者杀了找人易容成她,反正她是不会让任何阻止自己杀死北然的,那个贱人的儿子必须死!
而且君倾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东炎君焱君彧两人争夺皇位,若是君焱赢了,那竹家是君彧一派的是必须要打击的,而皇后跟君倾的母亲又是竹家的人,所以只要君焱登机君倾的身份地位就不复往日,自己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想杀就杀,心情好就留着。
北泽被木凤一提醒也觉得君倾很不对劲:“好像是有些不对劲,我特意跟她相处过几天,她虽然在我面前努力的装成温婉大方,贤良淑德的样子,但是我知道那些只不过是她装出来的,是为了剥夺我的好感。”可笑她竟然以为自己对她有意思:“但我得知她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曾经喜欢过对手家族的男人,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少将军裴峰,为了他宁愿跟自己家作对,没事就喜欢找茬,特别是找一个叫长安的宫女的茬。”
“为什么?”木凤很少好奇。
“长安是君彧的棋子,假装失忆混进皇宫,帮他里应外合,她曾用一个叫什么国色天香法,令容颜日趋衰老的皇后妃嫔重新焕发光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君倾也想要知道这个秘方,但是长安不肯给,其实她不给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个秘方有毒,只要人长期使用一旦停用肤色就会变成衰老的更快,她用这个只是来陷害君焱的母妃贤妃的,君倾是皇后的亲戚,为了她好自然就不会给她用,但谁知君倾那个没脑的以为是她不愿意给她,就处处找她麻烦,人家好歹也是君彧选出来的人,怎么会逆来顺受,所以君倾每次都会吃亏。”
“这样说来君倾真的是一个有头无脑的人,那现在的这个君倾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的都是假的,还是这个是假的?”木凤微微皱眉。
“君倾得知我为北然求娶了她之后,在宫里闹的沸沸扬扬,为了不嫁给一个傻子甚至绝食。”北泽又把在东炎的事情告诉了木凤。“现在她居然为了治好北然的痴傻,不惜屈尊去求阆苑,据我了解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是万万不可能为了别人而低头的。为了一个傻子去求一个江湖郎中真的更加不可能了。”但出嫁的时候,他派人盯着确定是从君倾的宫殿里出来的,也没有其他什么人进去过,可是在想想现在的‘君倾’越想越不对劲:“有人掉包了?还是她突然之间死心了、看开了、转性了?”
看来这个然王妃是假君倾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到底是谁呢?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假扮君倾,还是说是安排了这么一个人来北然身边?是敌是友?许许多多的问题充斥了木凤的脑子。“在观察看看吧,若是敌人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向梅怀孕事件之后又过了几天,太子北泽跟太子妃南渊雨来然王府拜访,是给北然送药过来了,白梓颜身为王妃自然是要出来迎接:“不知太子跟太子妃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子跟太子妃恕罪。”
“王嫂客气了。”对于前几天的争锋相对他们识趣的只字不提。白梓颜也懒得跟她们计较这么多,反正道最后他们也跑不掉。
白梓颜看到北泽身边的侍卫端着的药,不解的问道:“这是?”
“这是宫中熬制的药,每月一帖对王兄的恢复很有帮助,本来是由宫人送来的,我刚好要来然王府看看王兄给他道个喜这药我也就顺便送来。”北泽解释道。
“有劳太子了。”白梓颜使了使眼色让人接过药。
“不知王兄在哪儿,怎么不见他?”南渊雨一进来就开始探头找北然,可是北然没有出现,不得已问道。
“王爷啊,他现在正在梅园陪着梅夫人呢。”白梓颜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他们去梅园找向梅。
南渊雨看着白梓颜的表情,为什么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伤心嫉妒,为什么都不采取行动?她难道不知道要是那个小妾生下的是个儿子,那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梅园:“见过太子,太子妃。”
“免礼。”
“妾身见过太子,太子妃,见过王妃。”向梅由下人搀扶着,走过来行礼道。
“起来吧。”南渊雨道。
不知道是不是白梓颜的错觉,他总感觉南渊雨对着向梅怀孕有些芥蒂,她难道是知道向梅跟北泽有染,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
“王爷该吃药了。”白梓颜让人把药送过去给北然。
“王兄这是父王让人熬制的你快趁热喝吧。”北泽道。
“不喝,我不喝!”本来北然看到北泽来的时候很高兴一听带了腰过来,立刻就躲的远远,仿佛那药里放了什么奇毒百虫一般怎么叫都叫不过来。
“有劳妹妹了。”白梓颜叹气,对着向梅道。
“妹妹自当尽力。”向梅昂首挺胸,似乎在说你也有做不到求我的时候。
白梓颜只是微微一笑,但细心的人便会发现这笑容里没有多少好成分。北然会这么乖乖的喝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