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琅琊公子那边出事了。”黑衣男子拱手朝他做了个礼,压低了声音说道。
“出了什么事情,北狗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吗?”息墨放下手中的长刀,皱眉问道。北狗十五前阵子惹上了一个不小的麻烦,还因此受了重伤,本以为事情都解决了,这次琅琊过去便是善后的,却不想,如今琅琊没有回来,来的却是苏白。
苏白是一年前被息墨从一个富商手里救回来的,他原本是富商家的打手,却因为欠债,差一点被富商打死,是息墨替他还了钱,还赎了身。他为了报答息墨,便留在他身边做事,息墨将他派去洛桑郡的分楼坐镇,只因着那富商放下了话,若是再在平康郡看到苏白,他见一次打一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苏白是不会回来的。
“北狗得罪的上家,没有我们先前料想的那么简单,他弄丢的那个东西,也不是洛桑郡守的私印,如今琅琊公子与他被困,是我脚快逃了出来,才能来这里给主上报信。”苏白沉着脸说道。
前阵子,雷云启接了一单生意,提平康郡的一个富商送一个盒子去洛桑郡。这本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息墨便让北狗十五带人去做,却不想,从平康郡到洛桑郡百余里路,他们竟然遇上了好几拨杀手,到最后东西没有保住,他还受了重伤。
上次息墨与琅琊过去,便是照料这件事情,息墨已经和洛桑郡守谈过了,郡守说那是他的一方私印,几经商议之后,上方达成协议,息墨他们翻倍地赔偿了押送金,并派出人手去探查抢印的人。
前些日子,息墨的人查出了一些眉目,他便让琅琊过去跟洛桑郡守汇报情况,却不想,这一去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可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只觉得有些头疼,息墨坐到了一旁的石阶上,问了一句。
“依属下看,不是我们国家的人。”苏白的面色凝重,那些人包围他们的住所的时候,他正好出门回来,也只是躲在远处略略看了一下,虽然那些人穿着打扮与他们无异,可是身材和行事作风却有很大的差别。塞北除了背靠着落霞雪山外,还临着好几个国家,这些人,怕是其中一个国家派过来的。
“这么说来,确实不是丢私印那么简单了……”息墨皱眉,刚还想继续说,却见了门帘掀开,朝槿快步走了出来。
“落渊将军来了,说是要见你。”朝槿看了一眼苏白,便也转头看向息墨,催着息墨快出去,她可不想落渊跑到后面了,到时候和这个黑衣男子打个照面,还不好解释。
“你且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前面看看。”知道不能让落渊久等,息墨放下长刀,站了起来,对着苏白点了点头,便随着朝槿一起往前厅走去。
“学生见过老师,老师要来,也不先来说一声,倒叫老师等学生了。”看着坐在正厅和白蔓薇说话的男子,息墨顿了顿步子,吸了口气,才笑着走了过去。
“是我贸然打扰,等等也无妨,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明日王爷要去洛桑郡一趟。”放下手中的茶杯,落渊站了起来。
“老师也要随行吗?那我这几日就在家中练习剑术,定然不会偷懒。”听到这话,息墨心中一喜,他正愁找不到请假的借口,这倒好,机会就这么送上门来了。
“打得这么快,必然是想偷懒了。”听他这么说,落渊不由得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我来是想告诉你和朝槿姑娘一声,王爷打算带着你同行,要你好好准备准备。”
“什么?”
“带着我同行?”朝槿和息墨一同出声,不解地看向落渊。
“嗯,这次去不过是视察塞北各郡,王爷说,想带着息墨去历练历练。”落渊依旧笑着,看向朝槿,“朝槿姑娘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历练?可是……可是我还只是个孩子啊……”白宸羽这样的决定,的确让息墨有几分出乎意料,他实在想不通,白宸羽是要他去历练什么。虽然他们说了要做盟友,可是此刻他不过是个孩子,即便是去了,也帮不了他什么吧?
“你今年已经十五,不小了,我十五岁的时候,已经跟在王爷身边做事了。”落渊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倒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国破家亡,背负仇恨,他却还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吗?
“其实这次王爷要你同去,是想为你引荐几个人,那些人里有你的故交,也有一些可以作为你的老师。”落渊说这话的时候,把故交二字咬得很重,白宸羽原本是要他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息墨的,只是现在白蔓薇在,很多话他也不好说。
“故交?”听到这里,息墨心中一惊,心思千回百转,难道他说的是琅琊?难道围困琅琊的是他们的人,难道他已经识破自己背后的白楼组织了?
“嗯,反正去一趟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当出门游玩吧,学了这么久的剑术,还没有好好逛过塞北各郡吧?”看着息墨凝重的表情,落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般地说道。
“既然这样,不然让我同行吧,我也好照顾……”朝槿也听出了话中的不对,不由得说了一句,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落渊打断。
“朝槿姑娘无需过分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息墨的,再说了,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吗?跟着我们王爷出门,必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看着一脸担忧的少女,落渊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姑娘护得了他一时,护得了他一世吗?始终还是要让他自己出去锻炼锻炼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