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普通宅邸,格局布置特异常精致,前厅后院左右厢房,六个院子各自用高墙围起隔开。看似奴仆虽少,暗处却藏着无数杀手,宅子的每个角落更是布满了机关。
不得不说风家的人虽然个个努力学习老祖宗治天下谋江湖夺皇位害手足的法子,可总也摆脱不了怕死的个性,住哪里哪里的机关满地有,毒箭到处飞,时不时从院子里拖出三五个具四肢不全的尸体去埋,天天担心你杀我我杀你,吃个饭也不自在。
风琉月那是从打小所有人都给她下毒,大了后她给所有人下毒,这是习惯性了随身携带机关,一天不睡在有机关的地方心里不舒坦。
而风间则是被一群属下自己吓自己提心吊胆又终日惶恐不安的天天都在修机关,生怕哪天痕迹一个败露治他们个意图谋反的大罪。
风琉月现在在干嘛?
她五脏六腑严重受损,加上借尸还魂不久还不能长时间控制身体。也此她深感郁闷,为毛刚醒来那会儿她生龙活虎还一手掐死了风司,莫不是这具身体的回光返照?!
据探子回报,除了总有些表里不一的人喜欢玩猫抓老鼠外,雍京是要多安静有多安静。流月知道,是时候做点什么了,不然总有些人记不住她。
风琉月怕死,所以身边总会有那么几十个或上百个探子,平常时隐在暗处,除了风琉月本人谁也不知道。京城上得了台面的权贵,在府里悄悄说了点什么话做了点什么事隔半柱香就传到他耳朵里。
整个大雍只要是属于当地的那么点大事,都逃不过风琉月的法眼。至于秦子析要到锦州做什么,流月懒得理。
司府。
重重纱曼内,紫金床榻前,香炉上轻烟袅袅升起,馥郁的冷香萦绕四周。
一袭青衫白纱襦裙的女子端坐在床榻边,身姿盈盈不堪一握,青丝绾起。肤若凝脂,眉似柳,正添了哀愁,美眸黯然神伤,对榻上少年担忧不已。
纱帐内,那抹凉薄寡淡的身影瞧不真切,唯有那竹青色衣摆华丽而静婉的露了一角在床榻外,朦胧的不知是心境还是视线。
香气漫过了房内的玉石琵琶,幽幽的自紫色檀木香炉中渐渐消散,虚无,一点点火光黯然,将最后一点熏香燃尽。一缕轻烟似哀叹般袅袅婉转,久久不散。那华贵的衣摆突然抬起,衣诀作响,飘渺的而纤细的身影逐渐形成实体的姿态。
“咳咳,咳咳。”剧烈而止不住的咳嗽声,少年一贯清冷无情的声线。
“出去。”
女子咬了咬红润的唇,刚想说什么,只听门外“吱吖—”一声开门的声音,知道是公子的人来了,担忧的看了榻上人一眼,最终退了出去。
掀起重重纱曼走进的不过是二十左右的男子,五官俊朗,身姿修长,一袭白衣胜雪,奈何面若冰霜,心如磐石。
见女子匆忙款步出去,毫无礼数,男子也未说什么,直径走到紫金床榻边。
“公子,十殿下到了,属下已将殿下安排妥当。”
轻纱内,榻上人并未说话,抬起了白皙而无力的手指,动了动。
男子面无表情,“夫人的意思是要将那女子送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