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的树影一晃,一黑影闪过。月转身满身戾气的朝另一个院子走去,不去看背后苏宛绝望而惨白的神色,也不听她在身后凄厉悲凉的低声哭泣。一个女人而已,成大事者,对别人狠对自己要更狠!
修长的身影立在长廊深处,背着光,逆光而立,身后是清冷的月色与红光摇曳的烛光,给来人镀上一层与暗灰色余晖。流月脚步一停,目光幽冷的回头,只见那身影一动,走出暗处,渐渐露出面容。
面容俊美,眼底总有着难以言明的阴郁和慵懒淡漠,乌黑油亮的墨发束起,露出精致的脖领和下巴,雪白的刺眼。黑色长袍束身,一尘不染,显得那人身姿修长,脚动间长袍划出一抹桀骜的弧度。
这人,清冷淡漠,不比风琉月骨子里散发的阴戾狠辣,独有一种贵气。
流月眯了眯眼,那雪白的脖领和衣领处露出的精致锁骨,怎么看怎么的风情万种,若不是她现在是男子身份,恐怕她都要以为夙玉是在***她了。
“事情办的如何?”他冷声出口,阴戾而冷硬。
夙玉来到他面前,月色下他的目光神色不明,他垂下眼帘,敛去心中的波动,不动声色道,“已经办好,不出殿下所料,国公府白家与与苏家确有联姻之意。”
流月冷笑一声,看了他一眼,“本宫要听的不是这些,今夜有何动静?”
“并无异常,属下已经派人跟踪。”
“事出反常必有妖,本宫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他们怕是沉不住气了。你进宫一趟,替本宫向父皇要个口谕。”
夙玉低头,“殿下为何不亲自进宫一趟?皇上十分担心殿下,殿下已有月余未上早朝了。”
风琉月目光骤冷,森冷的目光如利刃,反手而立,阴森道,“你这是要教本宫如何做人??”
夙玉瞳孔一紧,猛地跪下,“臣不敢!”
流月踏步缓缓来到他跟前,走动间气势凌厉,压迫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压的夙玉心头一窒。
气氛冷凝,幽深的话响起,“夙玉,你逾越了。”
“臣知罪!”夙玉压下心中深入骨髓的恐惧,应声道。
“那些杂碎就交由你处置,别让本宫再看见他们!”话音一转,“还有苏宛那个贱人!”
夙玉心头一动,抬眸,声音依旧淡漠,“殿下,容属下多说一句,司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流月这才想起还有个司合在等着她,心中冷笑,如意算盘打的真好!
“本宫乏了,让他等着,本宫什么时候有空再什么时候见他,你退下吧!”
“是!”
夙玉起身,退后两步转身朝长廊深处走去。流月站在原地淡淡的看了他良久,抬头看向悬挂在夜空中的明月,夜深了,过了今夜,日后的麻烦事会更多。
不过没关系,她一向闲的慌,正愁没机会动手,就让她看看那些叛党是如何将她从高高在上的尊贵位置拉下来的吧。
突然嗤笑一声,她还真是恶趣味,转身向顾雅的院子走去。希望那个女人别睡这么早,她给她次机会,别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