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七,冬天正逐渐远离,春天的脚步正悄悄临近.寒风不再凛烈刺骨,虽然仍旧带着些许凉意,却己露出一丝春的气息.
一大早,宋营便开始忙碌起来,一架架投石车被推到了城下距离城墙六百步的地方,三百架投石车前后交错放置,整整排了一里远,投手们严阵以待,随时等候着攻城的命令.
纥石烈执中得到禀报,连忙带着刘子宸匆匆来到城头,看到宋军果然要攻城,急忙命令城头的投石车率先发起攻击.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金军投射出来的竟也是炸药包,轰然巨响中,几个炸药包落在宋军投石车前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几个宋军士卒被飞溅的碎石打伤,其中一台投石车竟被近距离火药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金兵的这次攻击将包括李热在内的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落入投石车群中将炸药包引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魏炯急令所有投石车火速后退,立即远离了对方的射程.
纥石烈执中暗叹一声,训练太仓促了,准确度太差了,还是没能打到对方.刘子宸一拍城垛,高声赞叹道:“果然是威力巨大,大人请看,宋军撤退啦!这次宋军一定会折戟而返,咱们也有了这种神兵,再不需怕李烈的火器啦!”纥石烈执中苦笑一声,“先生哪里知道,咱们的火器比李烈的那些火器威力可差得太远了,我可是把全城的火药都收集到了这里,希望这五十台投石车能够打退宋军的进攻吧!”
刘子宸见纥石烈执中不但没有欢喜神色,反而面色凝重,不由心中一紧,难道李烈的火器真有那么可怕?
李烈明白,金人已经吸取了教训,也重视起了火药的作用.不过他们的火药还都是旧式的,配比十分不合理,威力很小,暂时还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他走到魏炯身边,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立即换成小包的那种加料的炸药包,挑选几个射击准确的射手火速上前,给我迅速端掉对方的投石车,办得到吗?”
“大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魏炯兴奋地说道:“雷字营陶强、卢光两位都头听令!命你们各率三架投石车冲上去迅速将城头的投石车给我打掉,换加料炸药包!听明白了吗?”
雷字营中最出色的投手便是他们,陶、卢二人齐声答应,挑选精干士卒各带三架投石车冒着金兵的火力疾冲出去.投石车都没有瞄准系统,全凭个人经验来掌握,金兵虽不断投射,却没有击中他们,只有几名士卒受伤.陶强率先进入射程,迅速填装发射,之后卢光的投石车也开始发言,一个个小型炸药包飞快地发射出去.陶、卢二人不愧是军中的神射手,所有飞出的炸药包全部打上了城头,相继在城头爆炸.
这种加料的炸药包只有二十斤重,里边加入了浸过砒霜的碎铁片,此刻在城头爆炸,顿时弹片四处横飞,城头守军包括投手被射伤一大片,受伤的军兵只在地上翻滚几下便全身发黑,口吐白沫死于非命,一时间布置在城北的五十多台投石车哑了大半,随着城下不断增加投石车,越来越密集的发射,城头的火药终于被引爆,轰然巨响中,纥石烈执中的一番精心布置毁于一旦.
李烈见城头的投石车已经被干掉,立即命令全部投石车投入战斗,集中火力向北门狂轰滥炸,无数炸药包像不要钱一样拚命向城门处泼洒而去.
纥石烈执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自己的布置又白费了,为什么身经百战的自己对上李烈总是那么束手束脚?心中涌起一种深深地无力之感,内心的悲哀难以自制,呆呆地看前城外的宋军出神.旁边亲兵见城头实在危险,拼命将他拖下城头,簇拥着向城内跑去,身后的爆炸声连成一片,一刻也不曾停歇……
足足一个时辰,一千炸药包被发射出去,在这样疯狂而无情的打击下,城门被轰然炸开,原本坚固的城墙在火药的反复梳理之下开始出现一条条裂痕,然后不断扩大再扩大,最后终于轰然倒塌.但是宋军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火力之猛令人瞠目结舌.守卫北门的金军简直要崩溃了,他们在巨大的爆炸声中颤抖着,所有的地方没有哪里是安全的,指不定从哪里飞来一块铁片或者碎石都会要了他们的生命,更别说就在身边爆炸了.
火力不断向前延伸着,投石车也在不断前进中发射,直到推近到城门口的护城河边才不得不停下脚步.从城门口到城内一里地的距离内所有一切都被夷为平地.爆炸声终于停止了,两千颗炸药包被投放在这片狭小的区域,在如此猛烈的打击下,从北门开始,一里之内几乎不会再有活人出现.
“杀!杀!”李烈拔出苍穹剑向前一指,“冲锋!”
无数的宋军土兵迈动着整齐的步伐,挥舞雪亮的刀枪,威武地向着城里冲去,在他们的刀枪下,金兵惊恐地一步步后退着,整个徐州城到处都响起兵刃撞击的声音,还有士兵野兽般的嘶喊,濒临死亡时绝望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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