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的声音响起,“巡逻的人怎么还没回来,应该到换岗的时间了,李二,你狗日的别光顾偷懒,到外面给我看看去!”
李二懒洋洋的答应了一声,桌椅挪动的声音响起,看来他是已经站起来,正向楼口走来。
李烈一挥手,三十几个士兵跟在他身后,飞快的跑到楼前,将身子紧紧贴在墙上,所有人都将弓弩握在手中,箭头在哨楼箭孔上插着的火把映照下闪着幽幽的寒光。李烈靠在门边,缓缓抽出匕首,同时打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准备。
一个金兵歪戴头盔,倒拖着铁枪走出哨楼,还没看清楚外面的情形,一只大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口鼻,同时匕首寒光一闪,没入他的后心。李烈将尸体拖到一边,打个手势,众人突然蜂拥而入,“嘣嘣嘣嘣”连续不断地弓弦声响起,哨楼里惨叫连声,不过立时便迅速平息,再无一丝声响。
过不多时,一队身着金兵服饰的宋军走出了哨楼,分出几人引领大队人马,另一部分人则在李烈的带领下向新月楼走去。
当越来越多的宋军出现在城门口时,金兵终于警觉。然而此时已经晚了,惊慌失措,睡眼朦胧的金兵被很快击溃,新月楼和望日楼两个制高点也被控制住,吊桥缓缓落下,城门大开,三千骑兵呼啸着冲入城门,直奔城墙两侧的金兵营房。金兵营房被迅速冲破,金兵犹在梦中,反应迅速的士兵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是光着脊背拖着刀枪赤脚跑出营房的,三千骑兵犹如狂风一样席卷大营,每个骑手都背插三支标枪,在奔跑过程中不断投掷出去。将一个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的金兵钉死在地上。很多人被标枪巨大的惯性带起,爱好者打跌飞出,更多的人根本来不及娇憨便被贯穿了身体,无声无息的死去。骑兵的标枪雨刚刚过去,却又抽出雪亮的长刀,呼喝着向金兵头上挥洒而去。
喜峰口乃是兵家要地,军事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然而此时要塞却处在进过腹地,距离燕京又很近,早已承平已久,不再起到咽喉要道的作用,所以不但所驻兵马不多,只有两千人,而且也并非精兵,战斗力较弱,战斗意志也并不强烈,一个有备而来,一个措手不及,一个士气高昂,一个惊慌失措,一个训练有素,一个懒散日久,其结果可想而知。战斗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紧紧不到一个时辰,除了五百余人跪地投降外,所有金兵被斩杀净尽,偶尔又个别漏网之鱼乘乱逃出城外,也被早就埋伏在城外的一千骑兵解决掉。
一夜厮杀,整个要塞已经落入李烈手中,绝对是一个干净利落的歼灭战。
为免除后患,李烈命令五百降卒在城中校场的空地上挖出一个大坑,将战死金兵的外衣盔甲拔下,尸体扔入坑中,之后又将降卒全部杀死,一同埋入坑中。
埋葬了三十多名战死的同伴,李烈命令一名都头带领二百多轻重伤员穿上金兵盔甲在此养伤,尽量不惊动附近的金兵,守在这里,以备接应回撤的队伍,如果被识破,立即逃入深山,想法到姜女庙汇合。
留下足够的粮草和兵械后,李烈率军直向西南而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拼命赶路,避开大路,两日急行军三百余里,直奔燕京城下。金国人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支南宋的军队能够深入京师重地,所以就算有些地方守军发现异常,也以为那是一支本国调动的军队,因为这支部队的外围士兵都穿着金军盔甲。五千骑兵根本不给对方仔细观察的机会,一路并不停留,第三日傍晚便来到燕京以北五十里外。
日落西山,野旷天低树,所有人都在加紧休息,无论士兵还是将领,现在都已经明白自己这次深入敌境的任务了。他们的心都陷入深深的紧张之中。就在不远处,那个大城便是金国的心脏,而他们,就是一把尖刀,要狠狠插入它的心脏之中。明天在那里将有一场殊死之战,五千人最后能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谁的心里都没有准儿。匆匆吃过晚饭,士兵们在各自将领军官的带领下认真检查装备,将战马喂饱,将刀枪擦亮,弓箭放在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还有那些将军称之为炸药包的小包裹,将军说那些不起眼的东西便是关键时刻保命的东西,士兵们更是紧紧的将它们搂在怀里,生怕遗失了。整个宿营地笼罩着一片紧张肃杀的气氛中,将士们那根弦已经绷得紧紧的,没有人说话,都在沉默的忙碌着。
李烈坐在一棵大树下,四周草地上团团围坐着五名统制使和近百名都头以上的军官。他环视一眼周围这些表情严肃的军官们,面色凝重的缓缓说道:“到了现在,大家可能也都明白我们这次的任务了吧!是的,明天我们将要袭击金国的京城,在他们的心脏上狠狠地插上一刀。明日一战,不知有多少人会葬身异乡,但是,我们的牺牲会换来伟大的胜利,金军的大反攻已经让前线岌岌可危,我们的目的就是将他们打疼,让他们分心,自顾不暇,无法全力进攻我朝。大家有没有信心打好明日这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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