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孚却对齐安的慷慨激昂报以一声冷笑:“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在外面都听到了。齐居士,你是否因对老夫插在中间很为不满,所以才瞒着我与这位魏国使团副使私下交易,想将他手中的女乐队伍一并骗夺过来,然后绕过老夫,单独去向祖约将军邀功请赏,以为自己晋身之策。”
齐安汗如雨下,慌忙道:“不,不是......阮大人误会了。草民的确是为大人打抱不平,因此才欲仗义相助......”
“不必说了,老夫猜想,你现在心里一定正在恼恨狐疑,正想方设法要把那个偷偷通风报信给老夫的叛徒揪出来。”阮孚静静地瞅着对方,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老夫现在没空谈这些,祖约将军方才听完老夫的汇报后,对魏国使团和他们带来的货品很感兴趣,因此特地向你下达了严命,让你与老夫迅速带其首脑入平西将军府邸,觐见于他。”
听到此言,齐安虽心有不甘,但既然将军有命,却不敢不从,于是对蒙面男女吩咐道:“丹凤、琼凰,马上带着方副使,跟随阮大人去见祖将军。”
二人得令,押着丁晓武走上前来。阮孚向左右两旁看了看,忽然道:“我差点忘了,祖将军今晚去东城外军营巡夜,不在官邸,你们随我去东城军营吧。”
“东城军营?那里不是早就废弃了吗?也没听说重新修缮过,怎么将军会跑去一个废营......”齐安在心里默默想着,觉得不大对头,抬头望向对方,却并未从阮孚的眼中看出什么异样。忽的,他又想起一事,心中更加惊诧:不对啊,祖将军明白在下行踪隐秘,因此为防止不慎泄密,所有指令都是通过阮大人代为转达的,从未亲自接见于我,以免暴露身份。今日为何要一反常态呢?
阮孚似乎看出了齐安心中的疑问,但他没有开口回答,只是偷偷向齐安递了个眼色,然后又用眼角的余光再次向两边的黑衣人看了看。
“咳咳”左边一个侍立在旁的黑衣人轻咳一声,提醒道:“阮大人,将军想必在东门外军营等得急了,咱们得快点出发,以免他怪罪。”
阮孚没有说话,齐安却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这位小哥,祖将军可是出了名的慢性子,从未因为等待心焦而迁怒于人,此事我们上上下下人尽皆知,唯独小哥却懵然不知,实在是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