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言,丁晓武很是意外。他微微怔忡了片刻,随即吼道:“明知故问。谁吃饱了撑的没事犯浑,不想好好活却主动去寻死。”
“那好。想活,就要乖乖听我的话。待会一切都按我说的去答、去做,见机行事。如此,我保证方大人你必能太平无事。”苏姓少年一本正经地说道。
此言一出,丁晓武更被雷得张口结舌呆若木鸡,隔了半晌,方才开口说道:“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要想办法救我出去?”
苏姓少年摇头道:“不,现今只是要救你一命,能否出得去还得另行安排。因为目下镇西将军祖约已经知道了他儿子的死讯,正在快马赶过来求见我爹。大人如今已是命在顷刻,一旦姓祖的踏入苏府大门,你的死期也立马就到了。所以为今之计,一切都必须服从我的安排,或许能保你一线生机。”
“放你娘的狗屁!”丁晓武气不打一处出,破口大骂:“老子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还不都是因你陷害所致。你这心如蛇蝎的小畜生,先前作孽嫁祸于人,现在又来假惺惺扮菩萨,究竟安得是什么心?告诉你,谎话只能骗一次,老子先前稀里糊涂被人当枪使,这回决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苏姓少年眨了眨眼,坦然道:“这么说,你是一心求死,对人世再无留恋了?既然如此,本公子就成人之美,不再勉强了。”
“你少拿这些屁话刺激老子。”丁晓武嗔目骂道,“那姓祖的胖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别人没瞧见老子还不知道吗?都是你在背地里暗下的黑手,然后栽赃嫁祸。你害怕待会公堂对质,老子一张嘴把事情真相全都嚷嚷出来,所以便想拿话封住老子的口,真是好算计。老子自有打算,岂能任你摆布?”
苏姓少年微笑道:“行啊。其实本公子并没打算堵你的嘴,等会大人尽管实话实说,把祖涣之死的经过跟他爹一五一十讲出来。到时候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本公子固然会阴沟翻船,你也落不到什么好,终究难逃一死。”
丁晓武瞪大双眼,狐疑地望向对方,却听那苏姓少年洋洋自得地说道:“到时候那祖约信也好、不信也好,暂时都不敢把我和我爹咋样。因为这里毕竟是苏侯爷的府邸,不是他祖约的地盘,他即便知道真相,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在此处公然造次。但在台面上,杀子大仇终究要有个了断,所以无论你是真凶还是被人冤枉的倒霉蛋,那头用来替罪的羊都是当定了的。”
“你......”丁晓武一时语塞,继而气得暴跳如雷,咒骂道:“你这小畜生年纪不大,却是心狠手黑,比本**还坏一百倍。小时你爹妈养你时,肯定没喂粮食,而是喂毒药,否则不会养出一副如此歹毒的心肠。”
苏姓少年讪笑道:“借你吉言吧。如今大人要么听我吩咐,保有一线生机,要么继续对我置之不理,一条路走向死。除这两样,别无其他选择了。现在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请方大人赶快拿个主意。”
见丁晓武迟疑不决,旁边的康伢子叫了起来:“丁大哥,我看还是听他的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现在只能如此了。”
丁晓武抬头看了看他,却见康伢子认真说道:“这姓苏的说得没错,如果他真想杀人灭口,早就暗地里把咱俩给做了,不会兜那么大个圈子。如今不管他究竟藏了什么鬼心眼,咱们只有听其吩咐,随机应变了。”
苏姓少年道:“不错,还是这位小哥有见地。你们放心。虽然我承认将你俩当作了棋子,但棋子不是弃子。尤其对于有用的筹码,更不能随意浪费。谁都希望从赌局中赢个钵满盆溢,谁都不愿输得一贫如洗,而这就是筹码夹缝求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