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蠢货!”祖约见手下人脓包至极,不禁大为光火,“一群没用的酒囊饭袋,难道还让某家教你们该如何打仗吗?刀盾手给我马上退后,长枪兵立刻居前,结成方阵稳住阵脚,随后以两翼突前,进行包抄碾压,敌方人不多,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
传令的号角声立刻响了起来,祖约麾下的众兵丁都是久经战阵,服从命令的习性早已浸润到了骨髓里,听到传令声想起,连过过脑子都不用,立刻秩序井然地动作起来,瞬间就编排好了队伍。
“奸细凶残成性,又藏在暗处,不能让主公身犯险境。”祖约身边的亲信总管郑宏忽然画蛇添足地叫了起来,“所有人集合好阵势之后,马上聚到高台附近,保护好副帅!”
祖约愣了愣,但也没有阻止。因为船舷侧插着的那两根最亮火把一上来便被人砍断了,甲板上视线模糊,那团黑影又一刻不停地在来回游动,无法将位置看真切。现在敌情不明且时间急迫,等到查清对方底细时,说不定奸细已经冲杀到了高台上,因此是应该把方阵放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才算安全。
然而伴随着号角声的再次响起,却使得船头处队伍一片混乱。因为这个军令是一刀切的,不分彼此。结果不仅仅周围的士兵,连那些瞅见丁晓武等人亡命方向,被苏峻吩咐船尾堵截捉拿奸细的兵丁侍卫们也都折返回来,一起涌向高台周围,把苏峻保护得水泄不通。
这一番狼奔豕突,虽给刘涵月腾出了一片借以腾挪施展的空地,但随着和她纠缠在一起的兵士们非死即退,使她完全暴露在了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
到了这个时候,即使火光再暗,黑夜再浓,祖约和他的手下再近视,也看清对方就只有单枪匹马一个人,而且看身形似乎还是个弱女子。祖约情知中了敌人金蝉脱壳之计,顿时气得眼斜嘴歪,差点没有当场中风瘫痪。
“冲上去,生擒此寮娼贱妇,一定要给老子抓活的。”祖约气急败坏地叫道。
“谨遵副帅将令!”郑宏答应一声,手持长枪,当先窜出,对着刘涵月满脸傲气地高声狂叫道:“瞧你个细皮嫩肉的小贱妇,不在家里练习女红,竟敢学男人样跑出来杀人,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不是你家郑爷爷吹牛,我一个帮手也不带,就单枪匹马,不到半招便能把你个粉嫩娇贵的小娘皮放倒降伏。”
有几名长枪兵本来已经跟着冲了上来,却听到郑总管口口声声要去单挑,怕自己多事被其怪罪,只得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