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裳定了定神,笑道:“皇上适才在柔仪殿昏厥,太医院诸位大人还在诊治,你可知道?”
皇后愕然瞪大了眼睛,急道:“怎么会忽然昏倒?他……他的身子一向好好的,不该……”
“娘娘您别急!”紫燕慌忙替皇后拍着背,眼角垂泪,却再不看云素裳一眼。
云素裳无辜地笑了笑:“这也说不准,毕竟皇上昔年东征西讨,或许在军中受伤落下病根;再者这些年国事劳顿殚精竭虑也不知有无用心将养;何况还有这半年酒色相侵,或是有些气虚也未可知。”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皇后闭上眼睛,竭力维持声音平静,却仍是免不了有一丝颤抖。
云素裳笑得愈发无害:“我好心来告诉娘娘一声,莫要跟皇上置气不肯前去探望,落得将来天人两隔的时候再后悔啊!”
“我在禁足之中,不能出宫门的。”皇后几乎已经不能维持平静,却仍是犟着一口气,不肯松口。
“娘娘若不想去就算了,何必要费心找什么托辞!昭华殿宫门可以随意出入,哪里算得上禁足?我前几日禁足的时候,墙外的侍卫可是增加了三倍不止呢!虽说画地为牢也是佳话,但娘娘与皇上夫妻之间,还是不要这般较真才好。”云素裳诚恳地劝道。
紫燕狐疑地抬起头来看着云素裳,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后自然也不会相信云素裳是好心来劝她,闭目沉思半晌,才缓缓道:“你禁足的日子……那些侍卫哪里是盯着你的,分明是皇上怕我暗中作梗,派去保护你的才是!怎么,现在都撤了?”
云素裳也不觉得意外,笑道:“可不是,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赶着来拜望娘娘了。”
“不知皇上是对你死心了,还是对我死心了呢?”皇后的声音幽幽的,听不出悲喜。
云素裳不以为然地笑道:“或许是对他自己死心了呢,毕竟人死如灯灭,从前在意的那些人那些事,也都可以撒手不管了。”
皇后霎时又紧张起来:“皇上当真病得厉害?”
云素裳默然点头。
皇后倏地坐起身来,吩咐紫燕:“替本宫梳妆!”
“娘娘!”紫燕看看皇后,再看看云素裳:“事情未知真假,贸然前去只怕惹了皇上更加不高兴,咱们……”
皇后仍是挣扎着起身,紫燕也只得扶着,同时乞求的目光看向云素裳,无声地求肯。
皇后只装着看不见,平静地问道:“你的心已经被仇恨蒙蔽,巴不得我和皇上都死才是,所以我知你定然不是好意。你现在……想要什么?”
“我也是身不由己,”云素裳笑道,“求娘娘帮我办件事:勤政殿书架东边第二排第十六个格子的第三本书,抽出来,书架后面的暗格就会打开。娘娘只需要把里面的锦盒替我取出来就是了。”
“你好大胆!”皇后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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