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让她曲意去逢迎一个已经离心的爱人,个中酸涩,唯有心知……
她恼恨于秦翰飞的懵懂,却又因为身份所限,不敢与他真正交心,这一场错爱,本来便不会有一个完美结果的吧?
人若太贪心,总想追求完美,便往往会连已到手的一切,也终将会失去。既已如此,她是不是该退而求其次,紧紧抓住手中现有的一切,尽力让自己强大起来?
凤儿见她沉吟,忽然调皮地笑了起来:“原来娘娘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明明就是想见皇上了,却偏偏不肯承认!奴婢这里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如果娘娘不想听,那也就算了!”
“是什么消息?”云素裳下意识地问道。
凤儿见问,立刻拍着手笑了起来:“哈哈,您还说不关心!现在承认了吧?”
云素裳假作恼怒地回过脸去:“你不肯说算了,我叫人打你一顿板子,看你说不说!”
凤儿在婉云轩这一阵子,早已经摸透了云素裳的脾气,所以也丝毫不惧,反而挺起胸膛迎了上来:“奴婢等着呢,不知道娘娘的板子在哪儿?”
“小蹄子,越发能耐了,竟然连我也打趣起来了!”云素裳笑着将一方帕子掷到了凤儿的身上,咬牙切齿地骂道。
凤儿得意洋洋地一笑:“奴婢一向是很能耐的,不然也不会发现有人每夜二更天的时候,都会在婉云轩的西墙外面像穿梭似的来来回回转个万儿八千遍的!说起来,一个在屋里长吁短叹,一个在墙外心如汤煎,你们两个何苦来呢!”
云素裳闻言心中一颤,一时竟有些拿不准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那秦翰飞……真的常来吗?
“就知道您会不信!不如这样吧,奴婢跟您打赌,您今晚到西墙根外面守着,如果那人不来,您就摘了奴婢这颗脑袋,怎么样?”
云素裳“嗤”地一声笑了起来:“好个不怕死的丫头!既然这么说,我便一定要看看你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住到明天早晨了!”
“那,如果奴婢赢了,娘娘赏奴婢什么呢?”凤儿丝毫也不为自己的脑袋感到担忧,反而兴冲冲地盘算起自己能捞到的好处来了。
云素裳见状心中也是一动。她既然这样笃定,不会是真的吧?
心里犯着嘀咕,她口中却只好敷衍着道:“你用脑袋换的赏,一定不能轻了!你自己说吧,你想要什么?”
“奴婢想要的东西可大了去了——如果有一日娘娘执掌后宫,封奴婢一个掌事宫女当当,您看可好?”凤儿高高地昂起了头,看似玩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认真的神情。
云素裳心中一跳,旋即便是自嘲地笑了起来:“这你可亏大了!我的身份,今生不可能执掌后宫,所以你这个赌注,只怕今生都拿不到了!”
凤儿却不依不饶地求道:“奴婢不管!只要娘娘现在许下了这个赏,奴婢就有信心拿到,您只说您肯不肯赏吧!”
“依我看啊,”云素裳漫不经心地答应着,“你要的赏也太轻了些,不如这样吧,若有一日我执掌后宫,封你个贵妃当当,你看如何?”
“好啊!既然这样,奴婢在此先谢过娘娘了,您可别到时候不认账!”凤儿半真半假地向云素裳行了个大礼,惹来后者一阵抑止不住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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