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姐,那是皇爷爷赐给我的。"轩辕韫笑着说。
"可是你是要长大的啊,等你大了难道也坐这玩意?"颜玉斜着眼望着他。
"等我再大一点,也和父王一样骑马,那就不用了。"轩辕韫好神气的说着。
"真真是浪费,现在我很认真的给你说:浪费是可耻的。"刚一说完,也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颜玉嘟嘟的跑到旁边,打起那黄地五彩绣线编织的麒麟帘子,一下子蹿进马车里。轩辕韫无奈的看了看父王,两人顿觉无语。
这时突然听见"砰"的一声,马车里的人"哎哟哎哟"的叫起来。一会一个脑袋伸出来,一只手揉揉自己的头,恶声恶气的说:"下回我也要骑马。"说完,大家忍不住都笑了。
一行人出发了,颜玉和轩辕韫坐在马车里,颜玉左顾右看的,然后靠近轩辕韫问道:"听说皇宫的屋顶都是用黄金做的,是吗?"
轩辕韫看了看她,想了想:"你怎么问会这样想?"颜玉眨眨眼说:"我好奇啊,曾经我去到有个地方,那大金瓦寺和小金瓦寺的屋顶都是刷的黄金!黄金呢?很值钱的......"
"真的?真有人用黄金作屋顶?"轩辕韫睁大着眼睛吃惊的问。
"是啊,那你们的屋顶肯定不是黄金的,不然你还那么好奇?可惜啊......"颜玉摇头晃脑的说。
"可惜什么啊?"轩辕韫追问着。
"要是那是黄金的,我就可以悄悄的去偷点回家藏着,嘿嘿......那我不就发了。"颜玉一幅陶醉的样子。
轩辕韫皱皱鼻子,义正言辞的说:"书语有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绝不是偷窃的行为。"
颜玉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想起了易轩,那个帅得有点迂腐的男人,秉持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基本原则,遵循着孔子所定的道德情操,可是这样的盲从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快乐。想着想着禁皱起双眉,不语。
轩辕韫好一会没听见她说话,侧着脑袋看向她,只见她一副苦恼的样子,伸出手拉拉她的衣袖,无辜的看着她,觉得自己刚才没说错。
颜玉看着轩辕韫看自己,无奈的笑了,轻声说:"没事,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法理不外乎人情,具体的事情还要从事情本身来出发,观其行为,查其缘由,知其方法,度其民情,方才做出判断。"说完,颜玉沉默了,突然心像压上了块重石般难受,或许正像现在走的这条路,知道去的目的地,却不知道该怎么走。
轩辕韫很认真的听着,一幅茫然的表情,颜玉看着他现在或许不能明白,可是当他长大了一定能明白的。
画驾着车,一路很平稳。颜玉伸手掀起车内的帘户,向外面张望,远远的看见有高大的城墙,和角楼,伸手指了指,问:"那就是皇宫吗?"
"是,快到了。"轩辕韫回答道。
颜玉突然好认真仔细尽力的看:宫城周围环绕着高十多米,很长很长的宫墙,一看望去看不到头,墙外有五十多米宽的护城河环绕,形成一个森严壁垒的城堡。那青天白云下澄亮亮的黄瓦,朱红而高大的城门,金碧辉煌,气势磅礴浑然屹立着。
这恢宏的气势一下子压得颜玉喘不过气来,掀起帘子的手在微微颤抖,赶紧放下帘子,双手紧紧的捂住心口,微微的喘了喘气,小心的笑了笑。轩辕韫见状不禁关心的问:"玉姐姐,怎么了?"颜玉摆摆手,摇摇头,再用力的笑了笑表示没事。
一行人停在玄武门的宫城下,画恭谨的站在马车旁:"请小世子颜姑娘下车。"颜玉先于轩辕韫下车,朱红的四开城门只开着一门,侍卫们整齐的站列着。门前两蹲高大的狮子呲牙咧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有点胆寒,再仰头一看"玄武门"三个大字。
颜玉顿时心下一惊,多少皇朝宫变都从这门开始,多少血肉之躯也命丧在这里,是那血染红了那道门?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玄武主北方。
瞬间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颜玉一手按住心口,一手捂住嘴,脸色苍白,浑身微微的颤抖,禁不住后退两步,一下子撞在马车上。
轩辕韫刚要下车,看见颜玉靠在马车旁,关切的问:"玉姐姐,怎么了,不舒服?"颜玉睁着茫然的双眼看着他,努力的向他笑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轩辕韫见状大叫一声,伸手一拉,一个失去知觉的人,一个四岁的孩子又怎么拉得住,两人双双向地面倒去。轩辕逸眼疾手快,伸手接住颜玉,一手抱住轩辕韫,这样的一幕,侍卫们都不禁呆住了。轩辕逸放下轩辕韫,伸手抱起颜玉往宫内走去,顿时众人心中一惊,连忙请安,只能远远的看着背影请安了。
一阵风轻轻的吹来,带着那挂花的芳香。床榻上的人闻着这舒适的香味,不禁甜甜一笑,一股潺潺的水声终是惊醒了她。颜玉眨巴眨巴眼睛,只看见雕花木器的床顶,罩着绚丽多彩的百子图蓝色纱帐,顺势坐起来,一座高大的紫檀雕花嵌百宝屏风遮住了视线,环视屋内,左侧立着高大的花梨木贴金龙的立柜,旁侧放着精致的木梯,右侧放着条案,上面放着美人瓶,里面插着一只开的正艳的花,可惜不认识。颜玉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难道这是太虚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