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小子那点小心思,老子还不知道?快去,别给老子磨磨蹭蹭的!"
凤羽听见那小竹子边娇嗔边快步走进院子,听脚步声,竟然是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很快,脚步声就停在了门外。她忍不住牵了牵嘴角,眼角余光瞥了眼萧越,心想难道两人运气太差,这间屋子居然就是那个叫蓝松的小倌住的?
敲门声响起,小竹子在门外大声说道:"蓝松、蓝松,鲁参将鲁大人来看你了,你快快起来,鲁大人在院子里等你。"
凤羽一听鲁参将的名字,突然想起来,她陪蒙烈王巡视军营的时候,好像在鲁脱大将身边见过这个人,难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她听着小竹子的敲门声,心想到时候要是这个鲁参将真的闯进来,萧越难不成要冒充小倌来周旋一番?想到这里,不由得斜睨了萧越一眼,目光有些促狭。
一想到这位飘逸脱俗的逸王殿下,居然要去扮演一个小倌,凤羽就忍不住很想大笑。
萧越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但是目光显然有些不善,眼见门外小竹子敲门声越来越大,呼叫的声音越来越急,他只能含含糊糊应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小竹子,我病着呢......"
小竹子本就不想让蓝松和鲁参将亲近,此时听到屋子里面的人奄奄一息的声音,心里暗喜,表面却做出紧张的样子,回头对站在院子门口的鲁大人说道:"蓝松真是个没福的,鲁大人亲自来看他,他却是病的连床都下不了。鲁大人,不如我们先回去吧,等他身体好点了,再让他给鲁大人赔罪。"
"什么,床都下不了了?"鲁大人的声音有些沮丧,还夹杂着一些失望。他垂涎蓝松已久,可是这黑石城的张大人和马大人,一个管民事,一个管刑狱,都是最高长官,他鲁不花虽然是大将鲁脱的远房侄子,但是毕竟只是个参将,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鲁脱本人公私分明,并不偏袒自家子侄,所以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蓝松用强。
而且蓝松平时对鲁参将,只是淡淡的,从不曲意奉承,也不献媚讨好。偏偏蓝松越是这样,倒越是让鲁参将心痒难耐。此时蓝松生病,没准正是个好时机。
想到这里,他没理会小竹子,本来带着醉意的目光慢慢变得热切起来,咳嗽一声后,鲁参将迈开步子,往院里走去,语气轻佻地说道:"病的这般厉害?连床都下不了?是不是伺候马大人的时候,太卖力了,伤了身子?让本大人好好看看。"
那小竹子见鲁参将眼冒绿光,满身醉意的走过来,哪里敢在这个时候扫他的兴头,只能一边敲门,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喊着:"蓝松,起来开门,铁大人要进来看你。"
只听着在小竹子的声音里,鲁参将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凤羽心中忽然浮起一个念头,侧过头,在萧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一边说着,一边看到萧越脸色开始变得古怪起来,顿时眼中促狭笑意更浓。
萧越见完凤羽的话,目光斜,见她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心里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种馊主意,也只有她才能想出来,也才敢鼓弄自己去做。
这座小倌馆里的蓝松等几个人,本就是他安排的秘卫。当初早在凌子梵送萧月来烈城成婚之前,萧越就派出人手,不但搜集了大量蒙川高地的情报,还在蒙川高地的各个重要城市,在当地的青楼堂倌里安插了不少人手,建立了一个秘密的地下情报网点。
烈城本就是重中之重,所以烈城以及周边的几座城里他都设下了秘卫。这小倌馆里的蓝松就是秘卫之一。他带着凤羽,通过密道进来以后,他就顶了蓝松的名头,以生病为由待在这院子里,真正的蓝松则被他派出去打探情报。
他现在脸上带着的,正是和蓝松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
萧越带着凤羽离开后,之所以返回到黑石城,就是因为有这家小倌馆为掩护。毕竟这里是蒙烈王治下之地,要想躲过即将到来的搜查,越是这种地方越安全。谁会想到堂堂逸王,会躲到这种最污秽的所在?
可是萧越一想到凤羽刚才在耳边说的话,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凤羽虽然不情愿被他带走,可是更不想被蒙烈王找到,所以才会帮着他,想要避过蒙烈王的搜查,只不过,她想出的这个法子,也实在太促狭了吧?
他不得不怀疑,凤羽也许是借机报复他。但是,萧越也不得不承认,凤羽的这个办法,确实比他目前的藏身方法更好,他心里已经认可了凤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