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和雷破天都暗自皱眉,这个姜坤很明显是要偏帮李廷玉,而自己这边偏偏又因为那个孙娘子并不占理,此时李廷玉拿出了这些个证据,这边竟是毫无辩驳的余地,而看他们严阵以待的架门,想要私下和解也是不可能的了,二人一时之间都是束手无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时于明成也赶到了府衙,看着围得水泄不通不通的衙门口,不禁皱了下眉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挤上前,只见他悄无声息的在人群中穿行,而人却仿佛软弱无骨般从人缝间穿了过去,最后竟是被他从密不透风的人群中挤了过去,只是人们的精力多集中于大堂,倒是并没发现这一诡异的现象,这个却是于明成当年赖以成名的柔骨功。
等走到院中却是再也过不去了,前面有衙役挡住不让再往里走,好在这里距离公堂并不远,里面的情形看的是一清二楚。
于明成往堂上看了看,却是不禁暗吸了口冷气。只见正堂之上文案后做的竟是元京府府尹姜坤,要知道一般来说这一府之主是不问案的。而旁边的人更是让他心惊,夏禹、夏平这两个皇子他是认识的,平日里时不时的都要来府中给夫人问安。郭德当年随着侯爷也是见过的,至于雷破天那就更熟了,于明成是侯爷亲卫,雷破天则是侯爷的爱将,又怎么会不认识呢,现如今雷破天没事还过来找他喝酒呢,只是那施天羽犯了什么过错,竟然摆出了如此豪华的阵势。
于明成皱了皱眉头,暗想:“今日找施天羽可是要跟他商量夫人有意收他为养子的事情,怎么竟然碰上了这么个情况,这要不要回禀夫人呢?”犹豫了片刻,于明成还是决定再看看再说,现如今情况不明,还是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就算是收他为养子也要看其人品,没得毁了侯爷的一世英名。于明成怕被认出来,就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堂中的动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件衣服是我的不错,可是我记得这件衣服前些日子被我家娘子拿去浆洗,却不知为何落到李廷玉的手中,”施天羽看了看那件军服,面不改色的说道:“李廷玉只是拿了一件衣服来罢了,若是凭这衣服定我的罪,我却是不服。”
“似他这种只知狡辩的刁蛮之人,我看不用大刑是不会招供的了,”一旁郭德冷冷的说道。
“郭大人说的正是,”姜坤见郭德发话,当即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来啊,将这施天羽拖下去,给我打二十大板。”
“且慢,”雷破天“唿”的一下站了起来,冷着脸说道:“此时案情不明,贸然用刑,是不是欠妥当了些。”
“这……”姜坤犹豫着看了看郭德,虽说夏朝扬文抑武,文官的地位高过武官,可是这雷破天可是不一样,那可是殿前都指挥使,皇上的亲卫,而且当年可是他护着当今皇上杀出了重围,要说在皇上的信任上,就算是蓝玉也比不上他。得罪别的武官姜坤不在乎,可是这位,姜坤可是有些犹豫。
“案情已然清晰明了,只是这施天羽不肯承认罢了,又怎么是案情不明?我看是不打不明,”郭德冷哼一声,大声说道。姜坤还有些在乎雷破天,可是以郭德的资历声望,自然是毫不在乎。
“郭尚书此言差矣,”夏平眼看着这边就要动刑,也忍不住了,当即反驳道:“现如今只是那李廷玉的一面之词,何来案情清晰明了?我看此案还值得商榷。”
郭德看了夏平一眼,刚想反驳,端王夏禹去早已接上话头,“平弟,你这是怎么跟国朝老臣说话的?难道郭尚书的见识比不上你么?父皇如何教育我等的,作为皇室子弟不要随便干预各执司工作,难道你不记得了么?”
“记得……可是,”夏平虽说文采风流,可是并不是急辩之才。
“好了,我们且看姜大府如何断案就是了,”夏禹摆了摆手,将夏平的一肚子话给憋了回去:“姜大府,我兄弟二人此来只是看你如何断案,绝不会插手,你尽管按你的意思来断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