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刚刚三个军士的谈话完全围绕这酒坛,压根就没提到要门口的守卫注意自己,而门口的守卫明显也忘了营帐里有自己这号人了。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门口的首位影子投影在帐篷上,李季一眼就能看到此时的他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立即快速的来到案旁,将肘子上的匕首咬在嘴里,再将自己的手放在匕首刃口上来回移动,试图将绳子割断。
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割断绳索,拿走密信,利用手中的匕首将门口的守卫干掉,然后解下营帐旁边的马匹逃命。由于守卫背对着门口,所以整个过程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行!”就在李季拼命地用嘴中的匕首划破绳子的时候,门口的守卫突然喊了一声,差点吓得他心脏从嘴里跳出来。
“那两个家伙肯定喝光了,我得去找他们!”守卫喃喃自语道:“这么好的酒我也没喝过,不能让他们两个独吞!”
李季看着首位的影子消失在帐篷上,心中大喊天助我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由于这个姿势不是很方便,因此李季的手腕和手背经常划过刀刃,弄得他双手鲜血淋漓。
不过在强忍着疼痛的努力之下,绳子终于断了。
李季将匕首插在靴子里当做防身之用,然后将案上的书信拿起来,见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写着,松阳王殿下亲启。李季不是目不识丁的老粗,当然知道这封信的重要,将信件放进自己的怀中收好后,又取了帐篷里挂着的一副马鞭后便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营帐门口。
小心的拨开一条缝隙,立即偷偷地向外张望,只见此时天色更加暗了下来,营帐中处处点起了火把,更有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军士来回巡逻。李季知道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必须马上离开,要不然等到这些军士回来那就麻烦了。
他深吸一口气,瞅准一个间隙,迅速的钻出了营帐,猫着腰跑到了营帐边上的拴马柱旁,解下一匹马的缰绳,一个翻身就上了马。
这动作太大了,他不想引人注意也不可能,顿时几声呼喝就从附近传了过来。
“什么人!”
李季不敢迟疑,拨转马头对准营帐前那没有障碍的道路,双腿夹紧马腹,大喝一声:“驾!”一鞭子抽在马臀上。骏马一声嘶鸣,便如离玄的箭一般快速的向前冲去。
中间几队明军想要阻拦,但是在马匹接近后又急急地躲闪开来。
熟悉的枪声又在李季的身后响起,这如同催命符一般的动静让他的胃一阵的抽搐。李季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只见他整个人趴在马背上,死死地抱着骏马的脖子,一边用力的踢马腹。
他现在完全看不到路,只能保持马匹快速逃跑来离开这片危险之地,等到冲出军营后再由他重新执掌方向,这样总比直接被明军击中好得多。
明军明显没有意料到的这种情况,军营里巡逻的都是步兵,追在后面开了几枪后便被李季甩开了距离。随着李季一头扎进树林中,后面追赶的明军们也纷纷的停下了脚步。
李季此时的心终于放下了,听到后面的枪声已经停止,只有一群人在大喊大叫的嘈杂的声音,他直起身子,一边拼命地马匹往西北的彭城跑去,一边左顾右盼缩头缩脑的四处观察。
明军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李季十分清楚,很可能派出骑兵来追杀自己。而且这一代很可能遍布明军的斥候,一个不小心就会功亏一篑。
不过一想到那三个馋酒的军士,他就觉得心里立即舒畅了不少。之前在自己身上又踢又踹的,现在恐怕已经傻眼了吧。立即真想亲眼看看那三个人跑回营帐时的表情。那个书生打扮得吴先生,丢失了松阳王的信件,刘将军喝的烂醉如泥,这下松阳王可要大动肝火了!
一想到将松阳王气到吐血,立即心中就想笑,自己一个普通人也终于可以让这种大人物胆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