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砰砰砰”数声重响,又有人从马上掉下,凄惨哀鸣,骑兵队伍顿时一阵纷乱的喊叫。
“有埋伏!”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这声疾呼,整个马队就如同炸开了锅,众战马呼啸嘶鸣,人员吆喝,一些荆州兵就赶紧策马散开。
可这些散开的马匹仰蹄后翻,竟然发疯了一般不受主人控制,左冲右撞,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众多骑兵被坐骑摔在地下,又被战马铁蹄踩上一脚,不断有清脆骨折碎裂之声的惨叫响起。
同时,后面仍没有过桥的马队也一阵混乱,一些战马竟然不顾石桥路面很窄,疯狂的向着前方冲去。
“嗖嗖嗖”
一阵弓箭声响起,全部穿在了战马身上,群马惨鸣,声势惊人,紧接着就响起了噗通噗通落地声,随着掉落的还有那些火把。一时间,人被马踩,一些马又惧怕地上的火焰,而变得更加狂躁,肆意的践踏地上兵丁,小小的空间,响起嗷吼惨叫声。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两边又再次响起羽箭破空的声音,这次箭头还带着一包小东西,白色的小包飞到空中,迎风散开,一些褐色粉末飘在了马群上方,当那些褐色挨近战马的时候,四脚畜*生癫狂了,马蹄乱蹬,越加混乱,更多的惨叫嘶鸣声跌宕起伏。
张承天现出肃杀神色,从石头后面站了起来,将大马刀从左手换到右手,冰冷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现在该是我们表演的时间了!”
“嘿嘿,这些胡椒粉用得妙哦!更妙的还是公子你竟然算到这些人会在这里稍作停留。”高利发见到这些骑兵的惨样,整个人都异常兴奋:“这个情形,我很久都没见过了,现在我们还等什么?”
高利发说完,纵身一跃,速度很快地从石头旁滚了出去。
“胡椒粉,是胡椒粉,快将马推下深涧里!”荆州兵也有一些是有见识的人,马上就闻到了胡椒的味道。
可是,众马嘶鸣,伤者惨叫,他的喊叫盖不过这些声音,整个场面还是一片混乱,一些兵丁就惨死在自己的坐骑蹄下。而更多的人,被挤得掉落数丈高的深涧,不死也就只剩半条命。
同样的,这些战马疯狂冲撞,也有被骑兵轮着大马刀砍去了头部,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马尸围成的圈子,倒成了一些兵丁的庇护所。
可在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时,石桥两边又传来了喊杀声,从两个方向冲来一彪人马,这些没死或者半死的骑兵,很快又被人削掉了脑袋。
骑兵在马上的战力很彪悍,可丢掉了骑在战马上的优势,怎么可能是数十个江湖好汉的对手,一番冲锋,剩下的兵丁就尽数倒在了血泊中。
半个时辰不到,一百多骑兵就命丧黄泉,这些江湖人本来就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杀起人来极其娴熟,骑兵们武艺平平,哪会是他们的对手?况且他们也不想接受这些荆州兵投降,尽情地屠戮。
后面跟着的马夫们将火把点起,红光照在流满血迹的石桥上,变得异常璀璨。
“啊,哪里跑出来这么多好手,刚才竟然没察觉?”高利发用长矛将一个骑兵前胸洞穿,惊讶大叫。
高利发的话惹起众人诸多白眼,除了前排数十个手拿武器的武师以外,其他人手里都拿的是一些木桶,铁锹,扫帚,钩镰等物品,这些哪是他所说的厮杀好手?此时这些杂役汉子齐齐望向那个出主意,叫他们带上这些用具的年轻人,心里不由得暗自佩服。
要说这些骑兵也是非常倒霉,遇上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他带着一帮马夫打了这次出人意料的伏击,用木桶装着裹成小包的胡椒粉,然后使用箭弩一包一包射到马群中间,这种带点卑鄙的手段很快见效,战马癫狂,根本不受控制,训练有素的荆州兵一下子被打乱阵型,在互相踩踏、挤压下,伤亡惨重,最终全军覆灭。
张承天吩咐马夫们赶紧收拾战场。整个桥头,仍弥漫着胡椒的气味,现在道上的战马,只剩下不到十匹。
“可惜了这些战马!”桥康惋惜的看着地上的战马尸体,摇头叹道。
张承天望着那些忙碌的桥家马夫,紧紧的皱着眉头道:“如果怜悯这些四脚畜*生,那么这里的有些人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虽然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张承天心里可很清楚,如果不使出这种手段,这里的马夫定然会有伤亡,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好手段,你难道是从北边过来的?”鼓锤北眼睛一眯,嘿嘿笑道。
“什么北边?”张承天不知这个高个子的意思,声音冰冷,缓缓道:“我是桥家小小的一个马夫。”
“却,反正打得妙就好,管它使用了什么手段,我说鼓锤北,难道你是被那几个杂毛吓怕了?”高利发不待张承天说话,抢着和鼓锤北犟上。
“我怕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位兄弟所使用的手段和那种暗黑兵法如出一辙。”鼓锤北哼一声道。
“那你怀疑他从哪儿来的做什么?”高利发撇撇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谋略如何,可这次的伏击打得确实太漂亮了,这位兄弟使用的计谋绝不在我们公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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