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刺史的话说到这,就被李多多打断了。一听这凉州刺史的话,就知道他也是个老油条,还没怎么着,就开始推避责任了。
李多多厉声喝问:“皇上历来体恤边关军民,朝廷对于边关连年减赋税,可是为何赋税会收到十年以后,这不是把老百姓往死里逼吗?”
于刺史是个久经官场的老手,一看到李多多这般态度,心里就明确了说话的方向。李多多显然很恨孟氏兄弟。现在倒是不介意往孟氏兄弟身上再泼些脏水。于是,于刺史慷慨陈词道:“这都是因为边关连年作战,军饷长期不足,加上孟氏兄弟挥霍无度,所以只能杀鸡取卵,向百姓征收过重的赋税。”
于刺史说这话的时候,说得大义凛然,仿佛他是个为民请命的青天老爷似的。
李多多知道这事绝没有这么简单,但是现在没有证据,却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再旁敲侧击,看看有什么线索。李多多想起了刚才老汉说的少年被官府打死的事。
李多多看了看于刺史道:“方才金老汉说的少年被官府打死的事,可是事实?”
于刺史故意叹了口气,装作非常沉痛的样子道:“这都是孟氏兄弟惹下的祸事。这个孟氏兄弟也太蛮横,凡事都是用武力来解决。其手上不知道沾有多少无辜的性命。前段时间,确实有几位少年来官府闹事,擅闯衙门。其实他们也只是想找个讲理的地方。可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为此丧了性命。”
李多多脸上写满了愤怒:“他们是怎么死的?”
于刺史看着一脸怒容的李多多,战战兢兢地道:“他们被孟氏兄弟抓去,砍掉了脑袋,拿去冒充了军功。”
李多多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于刺史的面前,那滚烫的茶水溅了于刺史一脸。
于刺史嘴角一咧,然后慌忙用双手擦拭脸上的茶水水渍。
李多多怒道:“你也知道疼吗?人家都被砍头了,你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好似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要知道你可是当地的父母官啊,你纵容别人在你治下胡作非为,最少也得治你的渎职之罪。”唐朝时期,军事长官和行政长官一般都是平级,但是在边关,为了政令统一,一般军事长官都得听行政长官的号令,可是于刺史作为行政长官却如此无能,至少也得负渎职之罪,更不用说里面是否还有猫腻。
于刺史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李多多沉默片刻:“于刺史,你速速派员协查牢里的罪犯。但凡是之前被冤入狱的村民,统统释放。玲儿,你心思细腻,你领着高全和风升等人协查监督。务必于三日内彻底查清那些冤案。”
是,一干人等抱拳应道,然后纷纷下去忙碌开来。
李多多仰天叹气,想不到边关官府如此**,边关守军又是如此骄兵悍将,难怪这里会连年战乱,百姓苦不堪言。百姓之苦,官府应该负首要的责任,这个于刺史昏庸,作为一个行政长官,竟然管不了手下的将领,酿成如此之祸。真是罪不可恕。
那一夜,凉州府衙之内灯火通明,几百个案卷在一夜之内引来了彻查。
几天之后,竟然连续查出冤假错案十余起,涉及军政要员二十余人,其中有十多人都是孟氏兄弟的手下亲兵将领。
李多多等人立即下令将这些人逮捕,一时间,凉州官府人人自危,凉州边关百姓无不拍手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