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韩老弟到底是要做什么。卢绾弃他而去,他却又在关键时刻帮卢绾说好话。这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又为什么会跟着卢绾到我们这里来。”经萧何这么一提醒,刘季的心也悬了起来。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关头,却从堂后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一年轻男子的声音:“我说你们这厕所在哪呢。晚上喝多了尿急。”
“厕所?是什么东西?”听堂后突然有人说话,刘季大惊之下喃喃道。
卢绾却是听出了这是韩信的声音,连忙将手按在剑柄上。
韩信从后堂转身而出,见堂上铜盘酒樽美食散了一地,又看见卢绾满脸的狼狈样,也明白出了什么事。轻轻一笑之后,手捂着裤裆便朝堂下飞奔而去。
三人还在目瞪口呆之际,韩信却已经提好裤子走了回来,边系腰带还边嘟囔着:“我说你们这怎么厕所都没一个呢。晚上起个夜多麻烦啊。”
“韩老弟,你醒了?还睡得舒服吗?”刘季知道卢绾做了对不起韩信的事情后,也有些心忧。言语间不自觉的带上几分谄媚。
韩信看了看对着自己有些奉承的刘季,点了点头。
萧何突见韩信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是尴尬地笑了笑:“韩兄弟,醒了啊?”
韩信又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披头散发,脸上还有道伤痕的卢绾。
卢绾见韩信看自己,连忙将嘴角一咧,做出个笑的表情来。韩信看见卢绾这个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表情,嫌恶的往旁边躲了两步。
半天不见有人说话,场面异常的尴尬。韩信觉得没意思,索性摆了摆手道:“你们玩吧,我还得去睡一会儿。”
待韩信走后,三人才松了口气。刘季刚准备去看看韩信是不是走远了,却不料堂后又传来韩信的声音:“沛公不必多疑,我劝项公结盟自然有我的道理。至于卢绾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话音落下后才又传来脚步声,待得脚步声远了,三人才彻底放下心来。卢绾还心有余悸,刚才如果韩信说出与他誓不罢休之类的话,估摸着自己就讨不了好去。至少刘季不会让自己好过。
萧何别有深意地看了卢绾一眼,看得卢绾心里毛毛的。才又向刘季道别。
“卢绾啊,你说你做事能不能走走心。我平时是怎么说的,绝对不能做对不起人家的事。结果呢,人家韩老弟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你稍微一有风吹草动就把人家丢下自己。这次也就是你遇到韩老弟这种心胸开阔的义士,要是遇到个心地狭隘的人,还不得把你弄死啊。”
卢绾经过这一夜的折磨,也知道自己几乎是在鬼门关晃悠了一圈。这时见刘季还有心训斥自己,也再不敢反驳,连连点头称是。
“滚吧,看见你就烦。以后自己注意一点。”刘季这时也有些累了,挥手说道。卢绾连忙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还没走到堂前,忽闻耳后有风作响。连忙转身,却见一个圆物向自己面门飞来。卢绾伸手接住,却发现是一钱囊。
“明天去买点东西给韩老弟赔罪。”刘季丢下一句话,也转身步入后堂。
韩信倒在榻上却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刘季的话:“人家现在不要你的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狠狠地摆你一道,让你永世不得翻身呢。”
要说韩信恨卢绾吗,恨。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却又被他给抛弃。最可恨的便是他骗取自己的同情心,在去会稽的路上,韩信甚至恨不得亲手将卢绾的心给刨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在项梁的府上遇到卢绾的时候,韩信压抑不住的恨意便涌了上来。所以他才会不顾身份的对卢绾大打出手。
可是他忍住了,如果在会稽就杀了卢绾。自己就等于自绝后路,他借卢绾前来结盟的机会搭上了刘邦这条船,日后也不至于会陷入死地。主要是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并不被项梁所信任,从范增的到来便可以看得出,项梁其实并不完全相信一个从淮阴县来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