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县令打开身后的一道门走了出去,兀自留着陈康之和那黑衣人在牢房内,只是出门的时候他脸上泛起一道冷冷的笑容,同时冷哼了一声,关上了牢门。
那陈康之正欲上前与蓝胜说话,但是身后跟随他的黑衣人耳朵一动,恰巧听到了崔县令的那声冷哼,随即大惊失色。
“不好,我们上当了,这崔县令怕是有问题。”黑衣人乃是老江湖,强忍着心中的不平,面似淡定的对陈康之说道。
陈康之一听,也是一惊,顿时浑身便起了冷汗,望着崔县令一道道的关上牢门,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别慌,或许是错觉。”陈康之强作镇定的说道。
然而,这次陈康之栽了,栽到了一个小小县令的手中,他的算计曾经让众多位高权重的人入毂,也是他的轻视,才造成了这次被困。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样子,他们已经看不到崔县令了,取而代之的是墙头上和瞭望塔中的无数弓箭手和刀斧手,崔县令赫然就在其中。
“哈哈哈哈,好你个反贼,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来我县衙,岂不是找死不成?”崔县令一声大笑,对着陈康之说道。
那陈康之此刻心念急转,再次思考了一下这次计划,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县令是如何看穿自己的,便强作镇定的问道,“某家不知崔县令是何意思,我奉命前来,今日若你不给某家一个交代,小心你头上乌纱不保!”
那崔县令却是鄙视的一笑,从怀中掏出那陈康之之前给他的文书,说道,“好,此刻便叫你死的明白,你的破绽,就在这封文书之中。”
崔县令展开那份文书,说道,“首先我得说,这位兄台可谓是手段通天啊,小到这文书的纸张,大到这郡守大人的印鉴官印和火漆封章都是真的,但是你笨却笨在不该用秦文的印鉴,岂不知,那秦文已经是叛贼了么?况且,秦文反叛之时,正是镇国侯前几天平定汝南大营之时,且问那秦文在镇国侯整顿军备的时候是否还有心思管这蓝胜杀人案?”
崔县令的一番话,让陈康之彻底败了,陈康之敢于用秦文的名头,是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东莱郡发生的事情还没有传到巫镇这个小地方来,他当日跟秦文要了一封没有填写任何内容的文书之后便离开了宛城,他有足够的把握打这个时间差。
陈康之脸色阴晴不定,终于,他开口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秦文反叛的消息的?按照时间来算,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现在宛城可以说是乱成一锅粥,你不可能在三天之内收到远在宛城的消息!”
崔县令闻言,不由得哈哈一笑,说道,“哈哈哈哈,好你个陈明!不知你是否知道,有种传讯方式叫做飞鹰传书?且实话告诉你,某家有一位兄长,正是参与了此次平定军营叛乱事件的守将,他的名字叫崔州平!”
在龙腾,普通人传递信件消息,要么是找驿馆,要么是商队,要么是熟人亲戚带口信,在军队或者朝廷一些重要部门中,为了快速通讯,还有飞鸽传书,据陈康之的情报,采用飞鹰传书这个快捷手段的只有一类人,他们的鹰都是西北草原上的人训练的,专供一个部门,便是影子!
“哈哈哈哈,想我陈某人纵横龙腾各大势力之间,今天却是阴沟里翻了船!也罢也罢,这被子我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该做的事情也只剩下这最后一件,我陈某人要么青史留名,要么遗臭万年,死而无憾,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