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突然一名黄巾骑兵打马疾驰而来,待到蒙得恩跟前十几步时,才骤然勒马立停!
来人胸前绣着师帅的补子,正是蒙得恩派去跟在贵福哥身后的禁卫军头领,但见这名心腹满脸汗水,紧走几步跪在地上却不说话,只拿眼睛左右直瞟,显然有要紧事情要说。
蒙得恩见状屏退了左右,阴沉着脸开口道;“天姑娘娘仙灵圣体,不是凡人,无需隐瞒,你现在说吧,出了什么状况神色这么慌张?要是战时,少不得治你个乱军之罪,打你一百军棍!”
“是!”听到要军法处置,禁卫军师帅迅速镇定下来,顿首低低的道;“掌率大人,祸事大了,幼主永岁殿下他···他杀人了!”
“哦?”蒙得恩皱眉问道;“手铳走火了,谁被误杀了?”
洪宣娇反应则很激烈;“嗯?哪个不开眼的杀才招惹了幼主殿下?”对她来说,谁被杀死了都没关系,贵福哥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不能在她手里出事,否则难以交代。
“殿下···没用枪,”禁卫军师帅头伏的更低;“而且杀的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人。”
“啊?”蒙得恩和洪宣娇同声惊诧,又同声追问;“怎么回事,详细讲!”‘快讲!”
“是,”师帅这次回答很简练迅速;“幼主殿下路过国帽衙和金靴衙时,要把库房里给别军定制的数千双靴鞋和冠帽尽数借走,殿靴监军刁有令和殿帽指挥刁有一及又正指挥刁斗苦苦阻拦,他们正跪在地上向幼主申诉理由时,哪知殿下猛然从袖中擎出短刀,左右一晃就将刁有令和刁斗大人抹了脖子,刁德一刚想站起来反抗,哪知殿下嗔目大喝一声‘跪下,难道你想满门抄斩么?’,刁德一大人无奈下跪,可未等他跪到地上,幼主殿下突然窜上前双匕齐出,两把短刀同时插进刁大人喉咙两侧,一推一切之下,就把刁大人脑袋切了下来。”
蒙得恩听完之后呆愣半晌,而后目光一凝,上前猛起一脚将其心腹踹到在地,低声骂道;
“狗杀才,你哪只眼睛看到幼主殿下杀人了?明明是侍从女兵火枪走火!接下来殿下做了什么,把圣库都抢光了?”
“是,是女兵不擅火器,不幸走火爆炸。”这师帅反应很快;“接着幼主不但令童子军搬空了典靴衙圣库,而且还派了三名女兵领着三队童子军去抄三位大人的家,当时他还笑着说,笑着说···”
洪宣娇催促道;“说什么?快讲!”
师帅把声音压得更低;“殿下说满城贪腐,脏官横行,所以有错过没杀错,属下来的这会儿他奔染匠衙和缝衣衙去了,估计很快就要到典织衙了。”
典织衙是油水最为丰厚的部门,主织刻线庄缎并与缝衣衙主缝衣服,各王袍服,也归缝衣衙缝纫,所以负责官员又叫做典袍,而这名典袍是新任的冬宫又正丞相黄章桂,金田首发倡义的太平军老弟兄,和蒙得恩是儿女亲家。
蒙得恩一听急了,又是一脚将报信师帅踹翻,骂道;“杀才!你们那么多汉子干什么吃的,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十岁顽童举刀杀人?就算他是殿下你们不能无礼,上前夺了刀子下了他的火铳总可以吧,他身边可只有几十名**女兵!”
这话刚一出口,洪宣娇在一旁森森开口了;“怎么~~~蒙得恩,你在教他们以下犯上么?”
蒙得恩瞬间换了副谦卑的嘴脸,连连躬身否认。
地上那名师帅不敢起身,只是说道;“我们当时离得远,来不及阻止了,事发之后,师帅钟信已经带人上前了,他说设法拖延幼主殿下,并让我回来速速禀报掌率大人。”
“混帐!还不与我带路,快走!”蒙得恩顿足喊道,身后早有卫士牵过马来,他翻身上马,望着洪宣娇叹道;“天姑娘娘,你不过去看看么,死了一个监军两指挥,天王陛下那里怕是瞒不住了。”
洪宣娇面容沉静,默不作声,直到蒙得恩一众人打马走远,才诧然喃道;“哎呖呖~~~老天开眼,这是给我们洪家降下来一个杀星咧!”说着她一挥手吩咐;“给伮带马过来,过一会咱们远远跟着他们罢,伮倒要看看,这贵娃子是煞星下凡还是中了降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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