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福哥直接说明打秋风的来意;“孤奉天王诏旨,组建童子近卫军,物资匮乏,缺枪少马,今特来拜访李将主,谋求调拨物资一二。”
“幼主殿下年才弱冠就亲组近卫军,真是可喜可贺!”李明成却是笑容可掬;“而且殿下日前彻查百工衙贪腐,行事果断,处断迅捷,令我们兄弟大是叹服,正想联袂往拜,如今殿下却是亲来,真是不胜荣幸啊,呵呵呵···如此没说的,我们兄弟虽然穷鄙,也愿捐出白银五千两与殿下贺!”
李明成这话软中带硬,内里含义是殿下你杀人抄家那一套对付那些无兵无权的官员可以,可我们李氏兄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看在你是幼主面上给你五千两也算没白来,再多可就没有了。
然而贵福哥却不买账,只是道;“孤组建近卫军是为天国大业,怎么好让你们兄弟私家破费呢?再说我也不是来要银子的,只是身为通军又正主将,我是来调拨军械辎重的,日后近卫军但有所获,一定归还。”
“这···”李明成沉吟着;“不知幼主殿下需要什么,需要多少?”
“洋枪一千杆,军马八百匹,铁料二万斤。”
听到这个数目,左军主将李世贤低哼了一声,贵福哥转头看时,发现这刀条脸青年将领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显然他事先得到了嘱咐,怕抬头露出不敬的目光。
李明成作难道;“这么大的数额,我军只怕筹措不出啊···”
太平军战马来源全靠缴获,李氏兄弟两军十几万人也不过七千马军,其中一大半还是驮马。
“那少点也没关系,咱们可以商量着来么。”贵福哥通情达理的一摆手道;“那洋枪八百,军马五百怎样?”
“···还是太多,殿下,我军实在是···”
“那洋枪五百,军马三百怎样?”
“殿下,我们确实很为难···”
“那就洋枪三百,军马两百,铁料三万斤。”贵福哥不耐烦的道;“如果再少,孤就奏请天王降下诏书,调左军和后军各一师军马,充实到本殿的近卫军里来吧。”
这是一个很无耻的吞并提议,一师人马有近三千人,二师就是五千多,不过贵福哥真要这么提议,天王洪秀全很有可能想都不想就照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贵福哥是他亲儿子嘛。
“···好吧,就依幼主殿下。”两害取其轻,李明成只好答应下来。
敲诈成功,再呆着也是无趣,贵福哥当然就告辞了,李明成和李世贤两人恭送出来,那李世贤始终低头一言不发,那李明成脸色也不大好看。
贵福哥却是不管不顾,兴致涛涛的挥手告别;“本殿原想顺路去拜访拜访前军陈将主的,听说他不在圣城,那真是太遗憾了,呵呵呵···那你们就此留步吧,本殿改天再来拜访了。”
“恭送幼主永岁殿下~~~”
贵福哥情真意切的摆手;“不送不送,一定再来!”
李明成当时就噎在那里,李世贤则抬起他那刀条脸,脸色铁青。
······
“李氏一门,都很刚烈。”回驻地的路上,鬼魂少年在贵福哥头脑里说;“这位李世贤最后得封侍王雄千岁,也算是咱们太平军一员忠臣良将呢。”
“忠诚不一定,李氏一族位高权重、执掌军权倒是真的,而且明显在拥兵自重,”贵福哥悠悠反驳;“其实呢,忠不忠诚这问题是相对的,造反这事就跟后世合伙创业似的,领头的精明强悍,能带着大伙儿一起飞黄腾达,大家当然对你心悦诚服,如果这领袖昏庸无能,尽干些败家事儿还想让人忠心耿耿,无疑是痴人说梦,你不用沉默,我明告诉你~~说的就是你那败家老爹洪秀全。”
“天王爹爹···那么,我们如今该怎么做呢?”鬼魂少年的声音幽幽的,愁怅飘渺。
“打铁只有自身强了,而今之际,咱们只有顶着太子爷的招牌不要脸的到处搜刮,先把童子近卫军武装起来再说。”
贵福哥在意识里坚定的回答,其实他也一直这么做的。
傍晚时分,贵福哥骑着马哼着歌儿回到了参护厅,他这一天收获巨大;计搜罗骡马八百余头,火枪六百多杆,其他物资没算,这成绩比别的太平军打了胜仗,消灭万余清兵缴获还多,要不怎么说革命是发家致富的最快途径呢。
就当他在驻地前得意洋洋下马时,留守营地的黄五妹快步走上前来,禀报道;
“幼主殿下,后军主将李秀成前来拜偈,已在厅里等候多时了。”继而又在他耳边轻声道;“他还带着几个洋人,说是要看咱们诸葛连弩的匠造营地,我没让他们进。”
“很好很好,”贵福哥一边往营房里走,一边自语道;“太平军里的洋兄弟么,我倒是很想见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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