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军击破李若珠,再送二女办婚宴!
当朝国丈你照做,扬州仪征封给你。
乱世天下群雄起,无有忠奸往不究。
进爵再封乐天义,翁婿还是一家亲。
这首诗是洪仁玕模仿贵福哥写的,但就是这首半通不通的打油诗,帮他拉住了本想撤军回滁州守城的李昭寿,就象一个输光了钱要离席的赌徒一样,猛然听说还有翻盘的机会,他怎会不认真考虑一番呢?
这纸诏书明确告诉他一个信息,就是幼主殿下早就识破了他的计策,因而将计就计骗那张国梁自赴了死地,而现在就等他反戈一击,就可以既往不咎,继续做皇亲国戚。
让李昭寿踌躇的是,他知道自己这一局输了,输得很彻底~~~留在这里硬拼的话,只能白白损耗实力,而如果自己这么灰溜溜的撤回滁州,那么身后数万太平军就会冲出来,击溃进军到五里外的,李若珠统领的万余清军,而后再把成为孤军的自己围困在滁州、来安两城里,而那蟒蛇般的太平军幼主就会带着犀利的西洋火炮慢慢靠拢上来,耐心而坚定的摧毁一段段城桓,用火油弹逐片逐片的烧杀守军将士,自己要不想身死军灭,就得趁城破之前落荒而逃···
面对这一不堪设想的结果,首鼠两端、心存两地的李昭寿当然想选择胜利一方了,然而他却担心受骗,于是又投书入营,信上问;“怎知公不负吾?以何足可采信之物为凭?”
··········
大半个时辰后,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后,贵福哥的一万多人马也来到了太平军驻守的营垒,主帅帐里出来迎接他的是黄文金等一些桐城、庐州的太平军将领。
“咦?孤的叔父,干王殿下呢?”幼主贵福哥环顾诸将,奇怪的问,不好的预想在心头泛起。
果然那黄文金低头抱拳回禀道;“半柱香前,他带了二百骑,径直入了对面李昭寿的军帐之中。”
“老眼睛仔不蠢死不罢休啊!”贵福哥大骂着,又呵责黄文金;“你等都是木头人么,就让那老书呆子直直的赴敌营送死。”
黄文金惭愧的拱手道;“臣等苦劝无用,干王殿下也是等幼主军马快到时才出营的,他留言吾等让传与幼主知晓,说是如果情况有变,那李昭寿执迷不悟,让幼主殿下不要以他为念,尽起大军急击勿失,聚歼李昭寿部于野外,再破李若珠,而后取滁州、来安易如反掌。”
“还用他教么,孤就当他死了!”贵福哥狠狠喝道;“传令!中军升起孤的金龙嚢旗!鸣放号炮!擂进军鼓!派军吏催李昭寿返攻清妖李若珠,若其三鼓不进,孤当先催灭之!”
‘咚咚咚···’
战鼓隆隆,随着一连串的号炮声,童子军连弩手、火枪手一队队的出营,直逼李昭寿五百米处列队,摆出一字长蛇状三列横阵,气势悍勇,一无所惧!这些少年杀敌破军的次数真不算少了,个个杀气腾腾,气势如虹!
童子军的一字长蛇横阵身后,奔涌出营的是黄文金的二万三千人马,而八千炮灰军团也奉命层层列队于数里寨墙上,声势浩然。
贵福哥的杀手锏,五十门火炮也直接拖到了寨墙炮垒上,开始架设安放,贵福哥就这样直白表达出一个姿态,你李昭寿敢耍猫腻,敢不听令就直接开打!而且是凭借凶猛火力锁定吃死对手,一开打就全力出手的坚决态势。
李昭寿的部队没有等第三通战鼓响起,第二通鼓响就全军转向,三万人掉头扑向二三里外的清军李若珠部,他们身后一二里处,紧紧跟着三万多太平军,这一回贵福哥和黄文金的人马成了督战队,反过来驱虎吞狼了。
李若珠的一万六千清军很悲催,是以全无作战准备的行军姿态对上太平军前后六万大军的,所幸李若珠阅历丰富,老奸巨猾,远远望见漫山遍野的太平军漫过来时,知道反骨仔李昭寿又倒戈了,大叫了一声‘撤!’,于是兵败如山倒。
这一撤跑的有点远,这位福建提督率领三百多亲卫督骑一路狂飙,绕**,过仪征,直接逃回了扬州,麾下一万多绿营兵哗然大溃,七千多人被俘,三千多人丢了脑袋,只剩三千多溃卒逃回了清军德兴阿据守的仪征县,这还是贵福哥手边没有骑军,没有纵兵追击的结果。
一战破敌之后,太平军并没有穷追不舍,而是在滁州城外停驻下来,用两天时间办了个盛大婚典,干王洪仁玕主婚,贵福哥进驻滁州城,隆重迎娶了李昭寿的八岁长女和六岁次女,果真成了这位盐枭反骨仔的真龙快婿。
不过,贵福哥这女婿‘拔毛幼主’的称号真心不是白叫的,很快祸祸得老丈人李昭寿肠子都悔青了。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