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作用下,梅尔维少尉说话很直白;“我们远征军在宁波浙海关有三百多职业军队驻守,还有一个炮连六门步兵炮,这样的兵力曾在非洲击溃屠杀过数千祖鲁人,而同样的兵力在宁波海关却连一个早晨都没坚持住,有这么厉害的叛匪么?
且不说你们这支叛军拥有射程超过我们轻型火炮的重型优势炮火,还能够重创并驱逐几艘炮舰,这样凶悍火力怎会是一支暴民叛军,这样准确的炮火~~怎么会是连火炮怎么装药燃放都成问题的叛军所为?
“给少尉再倒点清凉的香槟,慢慢喝,管够,”贵福哥笑着吩咐身边的女官,叹息道;“哎呀呀,真是不能小瞧鬼子的智慧,这么说你们的指挥官已经认定宁波黑旗叛军之乱是我们太平军所为了,可是你们的领事为何又允许我们太平军占领宁波,并与我们和平与交易呢?”
“等着毁灭吧,阁下!”梅尔维少尉又灌下一碗酒,醉醺醺飞的吆喝着道;“宁波一战,你们连袭带炸,统共杀死了七八百欧洲文明人军人,甚至还炸死了几十名军官、舰长和爵士,我们英法远征军收拾了北京的辫子军,逼迫它签订条约后,转头就要狠狠惩戒你们这些叛军了,你们没有胜算的!
知道克里米亚战争吧?黄种野蛮人们,我们一次炮击,就向俄国港口就倾泻了十五吨炮弹!十五吨炮弹啊,足矣毁灭一座城市!你们这些连人手一件铁器都装备不齐的原始暴民团,阁下,您麾下的军队这辈子见没见到过十五吨钢铁啊?哈哈哈···等着死亡和毁灭吧!你们杀死了这么多欧洲人,必将迎来十倍百倍的报复!”
“嘭!”贵福哥将手中酒碗重重顿在桌子上,眼中怒气难抑!
野鹅特战队指挥陆化鱼立刻走过来请示道;“殿下,这洋鬼子说什么鸟语,让您生气了,属下这就把他拖到船边,活剐了喂鱼好么?”
“不,他活着蛮有用处的,至少让孤知道洋鬼子们是如何思考,”
贵福哥脸上怒色敛去,摆手示意陆化鱼退开,面容肃然的,用英语对已开始醉酒的梅尔维少尉道;“我会让你看到,我们中国人也会建造工厂矿山,装备起巨舰大炮及各种先进的枪炮武器,将你们欧洲人彻底赶出中国,赶出亚洲的那一天。”
“那岂不是要很久,十年?一百年?哈哈啊哈···”梅尔维少尉哈哈大笑道;“那一天恐怕我是看不到了吧,阁下马上就要杀死我灭口了吧。”
“我们太平军与你们这些侵略者迟早一战,”贵福哥笑道;“在这之前,只要你不耍奸,不试图逃跑,我就不会杀你~~~等到开战之后,宁波之谜就无关紧要了,到时候我太平军无论胜负,你作为我的私人顾问和传记作家,不但安全会得到保证,而且我会支付你一笔丰厚的薪资和奖金,足够你荣耀富贵的返回欧洲了。”
“哦,殿下?包括会赏赐我一些东方美女么?”
‘啪!’“哎呦!”
这不愉快的声响是因为梅尔维少尉打着酒嗝,粗鲁的摸了下正给他倒酒的女官蒯云儿小手,后者把酒瓶一缩,狠狠给了他的一个耳光。
“好辣的小妞,”梅尔维少尉抚着脸颊咕哝;“殿下,您的侍女殴打您的私人顾问哪!”
“更正一下,云儿她不是侍女,而是我的合法妻子之一,”贵福哥笑眯眯的道;“而她打你,是表明不受你调戏,并以此证明对我的忠诚,所以晚上我会特别奖赏她,并且立即惩处你的轻浮无礼。”
“啊!”梅尔维少尉吓了一跳,想起东方君主对待调戏其侍妾的那些可怕刑罚,揣揣的道;“请原谅殿下,我喝多了并不是有意的!···您,您会剁下我这条冒犯的胳膊么?”
“不会,都是男人嘛,难免会酒后乱性···终有一天我也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冒犯你们欧洲少女的,就像你们这些欧洲人种马一样不受惩罚的肆意妄为,成千上万的奸婬轮曝我们亚洲女人一样,”贵福哥笑眯眯的道;“ 至于你么,你现在只需要醒醒酒。”
说完贵福哥一挥手,用汉语悠然吩咐;“陆化鱼,将这个洋畜生拖到后甲板上去,浇上五十桶水好好让清凉清凉,再倒掉起来拍打拍打,喝那么多酒,伤身呐···”
······
当晚,梅尔维少尉裹着毯子、打着冷颤,哀声叹气的趴在床上写着日记;
···我终于确定这位可畏的少年君主不想要我的命了,但是即使他最温和的惩戒我也不想再次尝试,今天因为一时失礼,我被狂浇了几十桶冰冷的江水不说,还被倒吊了二十多分钟,那个该死的黄种人军官(陆化鱼)还耐心的从上到下拍打我的身体,直到我吃的猪排和酒水从口鼻里喷得干干净净,才把我放回房间。
父神作证,我现在真心是冷,冷得发抖,晚餐也没送来,更可气的是这个少年暴君答应给我的几瓶葡萄酒一瓶也没兑现,明天陪他聊天时我要鼓起勇气,尝试向他讨要···”
梅尔维少尉不知道的是,作为幼主私人顾问,这样生冻细致的探讨方式在以后数年时间里会经常发生的,而每一回惹怒幼主贵福哥后受到的惩罚方式都非常别致,足以让他记忆终身。
1860年1月9日,幼主贵福哥到达芜湖,在这里他的行程就得改为陆路行军,与侍从女官们下船登上几辆四轮马车,在二千多轻骑兵的护卫下前往苏州前线。
而苏州现在已被童子军重重包围,陷落指日可待~~~就待幼主殿下亲至,指挥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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